醜啦!”
郝大通心中更怒,一聲虎吼,兩臂平分,雙掌齊出,力猛如山,向周伯通身上擊去,周伯通扭身一晃,已經搭到他的右側,正要伸手點他的“肩貞穴”,工重陽突然伸出手掌來,向周伯通一揮,一股無形勁力,把周伯通推開,右手的拂塵呼的一抖,卷住了郝大通的千臂,叫道:“住手!”郝大通被他的拂塵一卷,當堂不能動彈!
他不由吃了一驚,心想這道士的拂塵帚,怎的這樣利害?用力往回一掙,沒有掙脫,王重陽突然把拂塵向上一舉,把郝大通身子直拋起來,全真教主利用一柄拂塵,把郝大通活象扯線的傀儡似的,高舉起來,團團圈的打了幾轉。
郝大通身在空中,發不得力,高聲喊道:“老前輩!晚輩知道不是了!”
王重陽見他肯開口認錯,方才把拂塵帚一鬆,將郝大通放了下來,郝大通雙腳剛才一點地,立即把膝頭一屈,跪倒在艙板上,叩頭說道:“學無止境,我郝大通今日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這一點本領,實在卑微得不足道,請老前輩把我郝某人收在門下,請予賜海!”
周伯通道:“喂!為什麼不叩頭給我呢,我也曾經打敗過你,叩一個不叩一個,不公平呀!”
郝大通麵上一紅,正要站起身來,船家和客人陸續回來了,船老大看見自己的夥伴,被人家打得頭青麵腫,就要發作,王重陽立即過去。把船老大拉在一旁,說好說歹,又拿出銀子來,算是給那幾個船夫陪不是,末了還要求潛船準許多搭他一個人。
船老大見了銀子,無可無不可的答應了,下令水手扯帆搖櫓,繼續開行,這上邊郝大通對王重陽感激不盡!
王重陽引他到艙中坐下,便問他為什麼要急於乘搭漕船?以及關於他的出身一切,練武經過,郝大通一一說了,王重陽方才明白一切。
原來郝大通是山東海陽人,他的出身家世不俗,祖上很有一點名頭,父親也當過一任總兵,金兵南下,率部力戰殉國,郝大通家學淵源,自小時起,便喜愛刀槍拳棒,父親在生之時,向他悉心指點、弱冠之年,郝大通便練成一身過人的武藝。
郝大通有一個堂兄名叫做郝金昌,本來是一個生意人,金人入寇之後,黃河南北一帶,烽煙處處,凡是遇到亂世,生意便不好做,郝金昌看見幹戈擾攘,他本來是在曹州經商的,立即把生意結束了。收拾了一點金銀細軟,打算返回海陽故裏,暫時看看勢色再說。
哪知道他經過沂州時,恰巧遇了山賊,山賊的首領名叫黑胡子張天浩,一個老實不客氣,把郝金昌擄到山上,搶光了他身邊的錢還不算,還要他寫信回海陽去,要勒一千兩銀子,限期一月,如果過了一個月還不交銀子,賊人就要“撕票”了!
山東河北一帶響馬賊人的規矩是,如果信去逾了三天限期,賊人便把被綁票人的耳朵切一隻半隻下來,使人送去,對方如果沒有答複,過了半月之外還沒有什麼動靜呢,賊人便老實不客氣,把被綁票人的十根手指頭或是腳趾頭斫下來,寄給家人,再過一個月沒有消息,便索性把人頭砍下,有的甚至把屍體公開肢解,放在大路旁邊,給眾人看,這也是殺雞教猴的意思,所以北方人一提起綁票,無不戰戰兢兢,心膽俱寒!
郝金昌的妻子名叫甄氏,一接到丈夫陷在山賊窩的消息和賊人勒贖的書信,不禁大驚失色,可是在這亂世時候,又有什麼法子可想呢?甄氏把大夫的凶耗告訴了一切親友。
這些親友個個搖頭歎氣,表示愛莫能助,可憐甄氏要救丈夫,可是她沒有多少錢財,隻有一些田畝,但是在幹戈動亂的時候,又值什麼錢呢?甄氏縱使肯賤價賣出田地,恐怕也沒有人肯承受,她正在哭哭啼啼,郝大通卻在這個時候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