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沒有顯示出任何要歇斯底裏發作的傾向”(1 / 3)

但當慈禧太後的“遺誥”發布後,溥偉讀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與己有關的字眼。

其實,所謂慈禧太後說過“溥偉最親,可引以為助”的話,多半是誤傳,很可能是奕劻的反對派故意挑撥。慈禧太後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除非她有以溥偉取代奕劻的打算,但從她最後一次單獨召見載灃後載灃馬上去謁見奕劻看,慈禧太後應該沒有這樣的想法,恰恰相反,她是囑咐載灃要爭取奕劻支持的。

但繼承大統無望的溥偉卻隻能拿這句話做文章,遂在慈禧太後靈前大罵張之洞等軍機大臣,要求修改“遺誥”。

這當然是難以辦到的。

溥偉見鬧靈堂無果,又跑到內務府一頓大鬧。

載灃聞訊有些恐慌,忙找慶親王奕劻商議。這時候,慈禧太後懿旨中“有必須請皇太後懿旨者,由攝政王隨時麵請施行”的話派上了用場,載灃麵見隆裕太後,經過一番斟酌,連發兩道語氣極為嚴厲的諭旨,一道是隆裕太後的懿旨,嚴肅宮禁,除值班外,任何人不得在內住宿;一道以嗣皇帝諭旨名義發布,稱:“本月二十二日,欽奉大行太皇太後懿旨:軍國政事均由監國攝政王裁定。是即代朕主持國政,黜陟賞罰,悉聽監國攝政王裁度施行。自朕以下,均應恪遵遺命,一體服從,懿親宗族,尤應懍守國法,矜式群僚。嗣後王公百官,倘有觀望玩違及越禮犯分,變更典章,淆亂國是各情事,定即治以國法,斷不能優容姑息。”

這兩道諭旨發揮了作用,況且,生米已煮成熟飯,溥偉也隻能麵對現實。

不過,溥偉並沒有死心,正賣力運作另外一件事,以便火中取栗。

載灃則急於穩定宗親內部。因為眼下直接威脅他們父子地位的隻有宗親內部。

一切準備就緒,十一月初九,是選定的吉日,天寒地凍中,舉行了新皇帝登基大典。

當日,溥儀由其生父、攝政王載灃抱到太和殿的龍椅上,接受文武百官朝賀,定明年為宣統元年。

小孩子被這個肅穆莊嚴的場麵嚇哭了,有人哄他說:“別哭,快完了,快完了。”

這句話一出口,令人生出不祥之感。

至此,老大帝國正式完成了新老交替的法定程序。

法定程序走完了,誰再想搶也就難了,載灃終於鬆了口氣。

皇帝的登基大典固然重要,但更多的隻具有象征意義。因為幼小的皇帝僅僅是象征。某種程度上說,比登基大典更為重要的是明確攝政王的職權與行使方式。或者說,最高權力的歸屬和運作機製。

因為載灃不是皇帝,他隻是代行皇權,這需要有一套特殊的程序、禮儀。當然也不僅僅是禮儀上的,本來就缺乏威信的載灃想通過儀式化的禮節來強化一下自己的權威。

可是,慈禧太後臨終前就下令內閣立即研究製定攝政王應行禮節,過去二十多天了,一直都沒有拿出來,這讓載灃感到很生氣。他以皇帝名義發布上諭,不客氣地批評說,太皇太後曾命內閣研議攝政王禮節,“事隔多日尚未複奏,著各該衙門妥速定議,毋再延緩”。

但當慈禧太後的“遺誥”發布後,溥偉讀了一遍又一遍,就是找不到與己有關的字眼。

其實,所謂慈禧太後說過“溥偉最親,可引以為助”的話,多半是誤傳,很可能是奕劻的反對派故意挑撥。慈禧太後不可能說這樣的話,除非她有以溥偉取代奕劻的打算,但從她最後一次單獨召見載灃後載灃馬上去謁見奕劻看,慈禧太後應該沒有這樣的想法,恰恰相反,她是囑咐載灃要爭取奕劻支持的。

但繼承大統無望的溥偉卻隻能拿這句話做文章,遂在慈禧太後靈前大罵張之洞等軍機大臣,要求修改“遺誥”。

這當然是難以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