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裏有多危險,聶唯安卻再清楚不過,元帥的實力她深信不疑,但雙拳難敵四手,誰知道等待他們的會是什麼危險?

聶唯安整顆心懸在了嗓子眼,雙眼眨都不敢眨,緊緊盯著元帥的背影,恨不能下一秒也跟上去,和他並肩殺敵。

可是不能,她是軍人,服從命令是天職,更何況這裏的火力一刻也不能緩,已經少了兩名主力,再少,就壓不住敵人的進攻了!

聶唯安從未體驗過這般牽腸掛肚的感覺,那種恨不能化為他手中的槍,為他掃平障礙消除危險的心情,濃烈得讓她止不住心顫……

黃沙漫天,殘陽如血,硝煙彌漫的戰場上。

聶唯安忽然看清了自己。

她愛元帥,愛逾生命。

槍林彈雨中,元帥如草原上矯健的獵豹,騰挪閃避,敏捷非凡。

漫漫黃沙中,長久潛伏是很困難的事,元帥很快找到目標,在邵正愣頭青一般要衝上去和敵人硬碰硬拚命的時候,率先繞到敵人身後,袖子裏滑出烏沉軍刺,摟住對方脖子一劃,高壯的黑人大漢立馬無聲無息地倒下了。

邵正目瞪口呆,被元帥如長空疾電般的銳利雙目一掃,立馬激靈靈一個寒戰回過神來,就地一撲趴下,挨著巨大沙丘,匍匐著迅速前進。

邵正整個人幾乎全部貼在了地麵,鼻子嘴巴灌滿了沙子,卻毫無所覺,神情冷峻,整個人如一頭蟄伏許久的敏捷猛獸,瞅準了時機一躍而起,跳到敵人的背上,雙手交叉卡主頭顱,幹脆利落地一擰,哢噠一聲骨頭斷裂的脆響,對方的腦袋就軟軟地垂了下來。

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後方火力一停,其他人立馬警覺起來,猛地轉身看也不看,就直接扣動扳機掃射。

元帥立馬躲在手上的屍體後麵,迅速向邵正躲藏的小丘靠攏,兩人一會合,瞬間戰鬥力呈幾何增長。

邵正麵對元帥周身散發的寒意,心裏不由發怵,結結巴巴地開口:“教、教官,您怎麼……怎麼也過來了?”

元帥漠然地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語氣夾雜著壓抑不住的怒火:“衝動行事!不聽指揮!罔顧軍令!將數名戰友置於危險中……你就等著結束回去接受軍紀處分吧!”

邵正先是臉色漲紅,聽到後麵不由麵色瞬白,勉強辯解道:“我、我隻是可憐那些孩子……”

元帥嘲諷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們手上染過多少鮮血,犯過什麼天怒人怨的罪惡!你有心同情他們,怎麼沒心想想慘死在他們手上的無辜生命!怎麼不想想你的衝動,可能害的近十名戰友死無全屍!”

邵正麵色青青紅紅,一時啞然,張了張口還未說話,元帥就聲若寒霜地打斷了他:“現在不是收拾你的時候!有什麼話等解決掉這些人再說!”

無數子彈擦著頭皮飛過,砂礫四下飛濺,本就黃沙漫天,再加上滾滾硝煙,可見度就更低了。

聶唯安看不到那邊的戰況,心裏焦急不安到了極點,下手也愈發狠辣,隻想著盡快打壓下去,速戰速決,好趕到元帥身邊支援。

不過,元帥和邵正應該暫時沒事,從現在的戰況上也能看得出來,這些提線木偶般被人操控著進攻的童子軍忽然有些混亂,顯然是後方被擾,沒了指揮,進攻也緩了下來,讓聶唯安他們頓時壓力大減。

單槍匹馬,哪怕能力再逆天,邵正也不可能一個人潛入後方幹掉所有敵人,但是有戰友的加入,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

更何況並肩作戰的人是元帥,教官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展現出絕對實力,強悍的男人身體中仿佛蘊藏了無窮的力量,如上古不敗的戰神,英武悍然,讓所有追隨他上天入地戰鬥的士兵,氣勢如虹,一往無前。

邵正環顧一圈,看著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這一刻心中除了無限敬佩,多少也生出一絲心虛。人就是這樣,在絕對的強者麵前內心總會不自覺臣服,所以哪怕倔強如邵正,此刻平靜下來,在威壓如此強盛的元帥跟前,才會自我懷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進而產生一絲悔疚。

槍聲一停,廣袤沙漠中顯得尤為寂靜荒蕪起來,腳下的黃沙被罪惡的鮮血染紅,金和紅交織出的震撼讓人畢生難忘。頭頂上盤旋著越來越多的禿鷲,急不可耐地想要俯衝下來飽食一頓。

邵正鬆了口氣,垂下槍,滿臉的不自在,像名自知犯了錯的小學生,踟躕上前一步,訥訥地開口:“教官,我……”

元帥的臉色驀然大變,爆喝一聲“小心”,整個人如出膛的子彈,飛速衝向邵正,將人直接撞出幾米開外,右手一抬就是接連數槍。

短暫的激烈交火聲後,天地重新歸於平靜。

邵正驚魂未定地轉過頭,就看見那個假死潛伏的人,眉心處好幾個血洞,雙目怒睜,表情猙獰,死不瞑目地轟然倒地。

這回是徹底死透了!

邵正籲出口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後背全是冷汗,抹了把額頭,感激地開口:“謝、謝教官!我們把這些背後操控的歹徒全滅了,那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