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火他們來到西涼已經三天了,那邊是毫無動靜。
南壤那邊傳來的消息,秦霜的病情還算穩定,本來最多堅持一個月的,可是秦狩將自己用來治療麵容疤痕的千年靈芝拿出來給秦霜服下。
本來秦狩臉上的疤痕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徹底恢複,如此一來,恐怕還是會留下淡淡的痕跡。
但是如此卻幫秦霜續命半個月,秦狩自認為是值得的。
野火心中,不覺更加憐惜秦狩。
……
第四天的時候,終於是有所動靜了。不過確是西涼皇宮的動靜。
秦淮在成為西涼皇帝之前,雖然安插了很多自己的親信在其中,但終究,西涼乃一國,根基之深,之厚。並非一朝一夕能夠看出來的。
秦淮登基為帝,自然有很多人不滿。先皇駕崩,心慌登基根基不穩,自然就讓很多有心人蠢蠢欲動。如此一來,朝野之中,有一方動了,就會緊跟著就三四方相互輝映。
秦淮手段的狠戾毒辣在這時候可見一斑。
五天時間,他肅清朝野之中反對之音,當然,也付出了巨大的代價!黑梟暗衛損失三成,近身暗衛損失一半。朝野之中的反對音浪逐漸被壓下之後,又有人打著前朝遺孤的名號在邊關蠢蠢欲動。
這前後的關聯,明眼人一看便知。
這背後定是有另外一個高手在暗中操控,掌握一切。目的就是為了分股消滅秦淮的勢力,先是朝野之中的反對聲音,再就是邊關,恐怕到了後邊便會在普通民眾之中掀起反抗,最後,便是那背後之人獻身的時候了。
麵對擺在麵前的難題,秦淮始終是冷靜沉著,而那雙黑瞳,愈發的陰鬱,讓人猜不透其中深意。
入夜,秦淮在禦書房與野火見麵。
兩個人探討的話題不過是如何找尋胡紛霏以及秦野昭,繼而揪出榮祥。
野火能感覺到秦淮麵容憔悴,雖然他極力硬撐著,但是野火能想象到,他這幾天定是沒有休息,恐怕已經熬了好幾個通宵了。
見秦淮眼底布滿血絲,野火不覺起身,低聲道,“你還是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說。”野火說著就要走,已經轉身到了門口。
秦淮一怔,繼而淡淡的開口,“你這算是關心我嗎?”他的聲音低沉渾厚,卻因為疲憊帶著一分嘶啞。
野火並沒有回頭看他,隻是平靜的說道,“現在我們都是在一條船上,你在明,我跟靖歡靖風在暗,雖然各自位置不同,卻是緊密相連,你如此廢寢忘食的工作,並不會讓我多感激你,我隻是不希望看到,在還沒有我的敵人之前,我的盟友就先倒下!我這番話,你能聽進去便聽,聽不進你可以繼續我行我素,我不會幹擾。”
野火說完,蔥白的手指已經到了門邊。
倏忽,一道冷風翩然而過,吹拂而後最敏感的地方。涼涼的,癢癢的,是一種心潮悸動的感覺,就像是最初遇到他的時候,惺惺相惜的感覺。
野火站著不動,兩個人的內力擺在那裏,她若強行離開,一點便宜都占不到。
一雙手臂從胸前環繞,緊緊的箍住了她,他的氣息越來越灼熱,在她頸間細膩的磨蹭。
“別走,陪我一會。”他低聲道,聲音愈發的沙啞低沉。
野火想要掙開他的手臂,卻被他禁錮的更緊。
“你現在什麼意思?逼我動手嗎?”野火冷冷道,心底,卻是輕顫了一分。
從沒有想過,如秦淮這般性子,也會有此刻這種疲憊憔悴的聲音。在她眼底,他一直是高高在上,睥睨天下的,他的心可以裝下任何事情,獨獨裝不下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