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1 / 2)

麵一紅,心下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喜的是,他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看樣子這位爺平日裏也不是難相處的人;憂的是,那自己的福晉下落不明,這位爺似乎並不放在心上,可見這位福晉在這位爺心中的地位如何了。

秀玉難免想到了那些野史,莫非這位爺心裏真的念著那位孝莊太後嗎?

“平時的時候,小玉兒倒是喊我名字為多。”多爾袞點頭道。

“那若是有外人的時候,便得罪了,還請爺莫怪罪。”秀玉微一頷首,提前請罪。

多爾袞嘴角微揚,繼續道:“小玉兒性格活潑,偶爾……偶爾刁蠻。”

“她自小在四哥四嫂身邊長大,就是出嫁後也時常出入宮廷。”

“小玉兒和……和西側福晉的關係並不好。”說到這裏的時候,多爾袞不由自主地看了坐在他對麵的少女一眼。明明是一樣的容貌,氣質卻有很大差異。若說小玉兒是嬌蠻囂張,眼前這位則擁有一雙沉靜慧黠的眸子,偶爾流露出屬於少女的嬌羞與怯弱,而這,卻讓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宮裏的那個女子,那個在他心上刻上了重重痕跡的女子。

這也是為何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察覺出不對勁的原因。兩個人的差距太明顯了,熟悉小玉兒的人幾乎都能夠一眼看穿二者的不同。小玉兒活得簡單肆意,從不會流露出如此沉思的神情,更加不會掩飾自己的心情,笑就笑,哭就哭,有時候簡單得讓人羨慕,有時候又直率得惹人生厭。

他喜歡的,是玉兒這樣聰慧的女子,笑靨如花,蕙質蘭心。

秀玉抬頭看著多爾袞,略微有些不解。她並不十分清楚他所說的西側福晉是誰,她雖然念過書,但是也沒那本事將大清幾百年的曆史都背下來,也就記得那幾個名人罷了。

看他神色有些莫名,秀玉心中便猜測原來那位福晉大概是個容易得罪人的,好似與那西側福晉關係十分緊張似的。

多爾袞看著她,隻是有一分相似而已,他在心裏對自己說。

頓了頓,壓下心中煩悶,他又繼續說起了該注意的事,別的倒還好說,隻是小玉兒是蒙古人,但是秀玉卻隻會滿語和漢語,這蒙古話是一句也不會說。而在府裏倒還好說,進了宮卻是不得不說蒙古話的,畢竟宮裏後妃大部分都是蒙古人啊,尤其是她那位身為西院大福晉的姑姑,幾乎隻說蒙語。

“爺,隻怕……隻怕得麻煩您了。”秀玉抬起頭,嘴角輕勾,臉上神情誠摯而歉然。

總不能給她找個蒙古老師吧?這來自科爾沁的格格不會說蒙古話,開什麼玩笑!

多爾袞歎口氣,認命了,既然是他自願留下的麻煩,那麼就由他親自解決吧。“左右我近期也不急著回軍營,你認真點學,起碼得會些日常的。”

秀玉鬆了口氣,感激一笑:“多謝爺!”

多爾袞見她笑容燦爛,神采飛揚,心中一恍,忙道:“對,就是這樣,小玉兒笑起來就是這樣!”

秀玉忙看向銅鏡,見鏡中少女眉眼如畫,顧盼神飛,暗暗記下,試著再次露出這樣的笑容。

多爾袞見她扯著自己的嘴角,一絲不苟地練習著,麵上笑意不由加深幾分。這丫頭性子單純,想

來是被沒經過什麼事,還跟個孩子似的。

“跟我說說你那裏的事吧。”他看著她,淡淡開口。

秀玉便撿著不容易犯忌諱的事說了些,多爾袞沉默許久後終於長出了一口氣:“小玉兒到了你家,應該不會受委屈吧?”

秀玉眨著眼睛看著他,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阿瑪雖然更疼富察.秀雅一些,但是她有疼愛她的額娘和大哥。

隻是她也沒辦法忘記那個想要她命的庶姐和她那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娘。委屈?這世界上哪裏有永遠不受委屈的人。

多爾袞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言道:“她那種性格,到哪裏也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可是腦海裏又忍不住浮現出她因為自己而哭得滿臉是淚的模樣。全天下能讓小玉兒覺得委屈的人大概就剩下他了吧?如今他不在她身邊了,她也該活得肆意了吧?

秀玉看著他悵然若失的樣子,覺得自己還是保持沉默的好。總覺得這位爺和他那位福晉的關係有些叫人摸不著頭腦,若說恩愛吧,得知妻子離奇失蹤,他又怎麼會沒有像一般丈夫那樣該流露出的心痛呢?若說不在乎吧,又細細問了許多她家的情況,看這樣子似乎很是擔心那位福晉的處境。

倒是多爾袞自己說了原因。“我與小玉兒自小相識,但是……”他苦笑了一下,道:“我隻把她當做妹妹而已。”

原來是強扭的瓜不甜啊,難怪會如此了。秀玉斟酌了下,開口道:“爺您請放心,有額娘和哥哥在,應該不會委屈了福晉的。”

多爾袞點頭道:“這樣最好。”他看了她一眼,蹙眉道:“這些日子你先不要出門,我會和宮裏說你落了馬需要養傷,暫時不能去宮裏請安。”

秀玉自然是求之不得。

多爾袞囑咐那兩個新來的丫鬟好好伺候她後便離開了,臨走前留下一句‘晚上我再來’,嚇得秀玉僵了半天,後來想到他說過要親自教她蒙語,這才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