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做低調,反而極力炫耀著皇上對她的寵愛。待到她三日後爆出有喜的消息,隻怕多數人都要叫好---誰讓她狠狠地打了海蘭珠的臉呢?你不是椒房獨寵嗎?既然獨寵,那她肚子裏的孩子又是哪裏來的?
娜木鍾微微一笑,目光往下看去,正對上大玉兒沉靜的眼。娜木鍾所有的好心情都散了個精光,尤其是當她看到大玉兒鼓起的肚子時,心裏就更憋屈了。
海蘭珠比她早了一步生下皇子也就算了,誰讓人家有本事,皇上日日寵愛,生根發芽也是正常的,偏偏這大玉兒也走到了她前頭,若是生個公主也就罷了,若是生個兒子,豈不是也要壓她
兒子一頭?
想到這,娜木鍾就氣悶不已。雖然她肚子裏的孩子才兩個多月,娜木鍾卻深信自己肚子裏的一定是兒子。至於大玉兒肚子裏那個,娜木鍾左看右看,她的肚皮都圓的很!肯定是個女兒!
當然,等到皇九子出生,娜木鍾如何氣惱,這些都是後話,暫且不提。
三日後,十月廿五,皇太極生辰。
宮中張燈結彩,宮妃們打扮一新,全都想要討個喜氣。
這一次生辰依然是娜木鍾和淑妃主辦,秀玉得知姑姑有孕,害怕她操勞過度,不想娜木鍾卻全不著急,原來她早就將一切布置妥當,自有人替她操勞。
待到這日,眾人依位坐下。秀玉雖本該坐到親王福晉那桌,但是娜木鍾想要她在身邊陪著,眾人自然也無什麼好反對的---人家姑侄兩個,說說悄悄話還不許了啊?
因為是娜木鍾操辦的酒席,所以給她上的自然是白水。秀玉心知肚明,便裝作一切不知,陪著娜木鍾喝白水。
酒過三巡,臣子們自然是要說幾句恭賀的話,皇太極剛得一子,永福宮莊妃又懷有身孕,外臣自然不知後宮齷齪,也不知道大玉兒這一胎是如何得的,隻當二人同為皇太極妃嬪,不過是姐姐受寵些,妹妹不受寵些罷了。
所以當他們恭賀皇太極喜事連連時,可見海蘭珠的臉色有多難看。
娜木鍾握著秀玉的手,在她手心裏輕輕地撓了撓。
秀玉了然地眨了眨眼。
這是她和姑姑的暗號,意思便是可以行動了。果然,娜木鍾輕輕一嘔,秀玉便忙‘大驚小怪’地站起身,並用身子替她擋掉了大部分的目光。
“姑姑,您怎麼了?”說著,她又忙對身後伺候的宮人道:“還不快去請太醫?”
眾人自然被這一番動靜吸引了過來。
秀玉麵露焦急,娜木鍾則在她的掩護下做出幹嘔的聲音。
哲哲一聽這聲音,立即就心裏‘咯噔’了一下。她自己生楊過,又見過宮裏不少女子生養,自然知道幹嘔極有可能是有喜了。
可是哲哲不明白,娜木鍾何時得了侍寢的機會?
莫不是……給皇上帶了綠帽子?
腦補過了頭的哲哲一下子膽戰心驚起來,今天可是好日子,若是在今天傳出了這樣天大的笑話,她這皇後還有什麼臉麵當下去?
“還不快把貴妃扶回麟趾宮?”哲哲起身,因為動作過猛,一下子又咳嗽了起來。
可是在場不少宮妃和福晉都生養過,又哪裏是掩耳盜鈴就夠了的?
秀玉見哲哲派來的人走了過來,立即就俯身去拍娜木鍾的胸口,一邊拍,一邊說:“姑姑,您是不是這些日子都食欲不佳?偶爾也會和現在這樣嘔吐難受?”
娜木鍾便作勢用帕子捂唇,有氣無力道:“被你這麼一說,還真是!不過我這些日子忙著皇上的壽辰,也沒時間請太醫來看看啊。”
娜木鍾的聲音雖然沒什麼力氣,音量卻不小,一句話就像所有人解釋了為何她一個生過兒子的人會忽視自己身體的變化。
她那都是忙的!為了皇上忙的!
皇太極坐在最上首,自然看得起所有人的表情。海蘭珠哀怨的目光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天底下最大的負心漢,而捧著大肚子的大玉兒則是依然靜靜地坐在原地,仿佛周遭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唯有那肚子才是最重要的。
一看到這,皇太極心中立馬湧起一股怒氣,好你個大玉兒,那一日換了漢服,果然是別有目的!一旦有了孩子,他就立即被甩在了一邊!
再想到那日在麟趾宮發生的一切,皇太極一想到自己喝了鹿茸酒後發生的一切,立即就先入為主地把一半的罪名歸結到了大玉兒身上---若不是她開的先河,娜木鍾又怎麼有膽子敢在白天勾引自己?
皇太極並不知道娜木鍾不僅獻上了一壺大補的鹿茸酒,那鹿茸酒中還加了大補的藥---那壺酒早就被娜木鍾毀屍滅跡,他隻知道自己連續兩次被自己的女人算計了,而開了先河的人是大玉兒!
娜木鍾不願意離座,哲哲的人自然也拿她這個貴妃沒辦法,總不能以下犯上將貴妃抬出去吧?
太醫很快就來了,不過一刻鍾的時間,太醫就報了喜訊:“恭喜皇上,賀喜皇上,貴妃娘娘這是喜脈啊!已經兩月有餘!”
皇太極雖然不喜娜木鍾有樣學樣地算計他,但是無論如何,多子多福對於一個帝王來說總歸是好事。所以,當麵對朝臣的祝賀,皇太極還是適時地表露出一些欣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