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二十分鍾周小姐走進大西洋桑拿行甘海辦公室了。周小姐二十歲年紀,身材豐滿,水靈靈的,頭上如瀑布般灑下披肩黑發,臉上濃妝豔抹,戴一副金邊墨鏡,上身穿一件緊身黑色汗衫,一對乳房高高聳起,下身穿一條超短黑色皮裙,腳蹬一雙黑色高跟皮涼鞋,真是名不虛傳的“黑牡丹”。周小姐一見薛平就粘乎上去了:“喲,老扁哥什麼時候到的,也不叫我小妹來陪你,這多日子是不是把小妹給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薛平一見周小姐渾身就有點不自在,見著粘乎上來的周小姐,顧不上坐在旁邊的甘海就將她摟進懷裏,在她臉蛋上不停地吻起來了。周小姐更是放肆,從上身摸到下身。忽然薛平將周小姐推下身去,說:“周小姐今天我沒心思與你玩,我有件事想問問你。”
“有什麼事這麼急,玩玩再說嘛!”
薛平說:“真的有急事,想問問你,我付給你服務費還不行。”說著薛平就從口袋裏拿出兩張嶄新的一百元票麵的鈔票,用指頭彈出脆響送了過去。周小姐很自然地接了過去放進小皮包裏。
周小姐說:“是不是甘老板問的那件事,那事與我無關,我既沒被公安抓去過,也從不幹敲詐勒索之事,幹我們這一行的也要講講道德,不說道德吧,也要講講信譽,害別人也就害自己,與我玩過的男人,我從不問他姓甚名誰,玩過,付錢,各奔東西。要不我還能在甘老板這裏混日子。”
說完她轉身對甘海說:“你說是不是,甘老板?”
甘海一籌莫展。
忽然周小姐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叫起來了:“甘老板,那天晚上是你叫‘黑哥’讓我來陪客的嗎?該不會是‘黑哥’?”
甘海一拍大腿:“對,就是他,狗日的十天前走了,不在我這兒幹了,這種事隻有他幹得出,不怕,我有法子對付他。老扁,你就放心走吧,我今天就用黑道教訓教訓他。”
薛平仍不放心地問:“他不會再給薛平書記打電話了吧?”
周小姐說:“老扁哥,這你就放心了,甘老板在這一塊紅道黑道都來,要不他能當大西洋老板。說不定早就被公安給端了。”
薛平說:“甘海,此事就交給你了,我馬上回去。”
周小姐說:“老扁哥,你就別走了,小妹今晚陪你。”
薛平有些戀戀不舍,走過去摟住周小姐在紅唇上吻了一下,拍著粉嫩的臉蛋說:“小妹,我今天真的沒心情玩,下次再來。”說完就告辭走了。
在回家的路上,薛平想了許多許多,他責怪這個薛斌書記不該把什麼事都告訴不認識的人,還把自己當縣長的事也對別人說,惹出這些不必要的麻煩。他想這個薛斌心也太狠毒了,這件事沒等我把事情弄清楚你就對我下手了,一旦讓他當縣長了,他想怎麼處置我就怎麼處置我。我還不在他胯下吃屎喝尿。假若那個叫黑哥的不告他了,老子也要告垮他,不告垮他,我無寧日。想到這裏,他獨自笑了,笑得有些猙獰。
地委書記趙寶國出國回來了,回時省委將所有的地、市委書記留在省城開了一天會,談訪問美國的感受和回去的打算,最後,省委書記們為他們舉行了晚宴,並為他們一一舉杯送行。
遠山縣知道趙寶國回來的消息最早的是薛斌,他第二天就知道了,當晚他就到周傑家去了,他要求周傑當晚為他找一下趙寶國。周傑推辭了,他說:“人家出國剛回來,你也不讓人家休息一會,這麼慌慌張張反會誤事。”薛斌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了。
周傑反問薛斌:“幹部調整方案搞得怎麼樣了?”
薛斌說:“已經根據您的意思拿出來了。”
周傑說:“那好,明天我們三個人找個地方先議一下。”
實際上這些天薛斌為自己的事東奔西跑,根本就沒有過問幹部調整方案之事,他沒想到周傑明天就要,他真的心裏無底,慌忙借口告辭。他一回到家裏就給組織部長打去了電話,問他幹部調查方案搞完了沒有。
組織部長說:“基本上搞起了,還沒抄正。”
薛斌發火了:“怎麼搞的,一個方案搞一個多星期了還沒搞好,你們都幹什麼去了?你今天加班,不管搞到幾點也要拿出來,明天我們去海市蜃樓先議一議,周書記也去。”說完就把電話壓了。
自從陳娟離世之後,趙山泉晚上基本上沒有離開家,陳娟一下子是難以從他腦海中消失的,他一個人躺在靠椅上靜靜地坐著,沉浸在對陳娟深深的懷念之中。人們知道趙山泉心情不愉快,也就不去登門,讓他休息一下,這些年他也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