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滾滾陰雲,看來是要下雨了,廣袤的平原上,一輛馬車在平展的大道上疾馳。
車夫從馬身上拿出簑笠和鬥篷,穿戴好繼續揚鞭而去。
“前麵就是隋城了,那裏就有參軍報名點和不少藥商大亨,在那裏應該會找到客官想要的東西。”車夫一邊吆喝趕馬,一邊說到。
他的話並沒有得到回複,不過車夫也並沒有覺得不悅,隻是苦笑著搖頭,這個客人自從上了他的馬車交代了幾句就沒有和他再說過一句話。
無論他怎麼搭訕問東問西,後者就是一句話也不說。這在他趕車做生意的生涯上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在這個圈子裏自己再怎麼說也算練得一嘴皮子功夫吧?可在這個客人麵前就是毫無作用!
駕駕駕……
下雨了,滴滴答答,鬥大的雨點落在黃沙大道上,彈起的灰塵飄逸而上,一股風塵濕露的味道,讓人心情略有些不爽。
“麻煩趕快點。”車內終於響起了一道聲音。
“客官,路太滑,快了會出事的,反正天黑之前也能趕到……”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就落到了他的腳邊,他的話也就瞬間止住了。
一個小時過去,馬車穩穩地停靠在城門外,馬車裏跳出來一個人,灰色麻布袍子籠罩在上麵,顯得有些寬大,對著車夫隨手擺了擺,壓低了鬥笠就進了城。
進入城,無數古樸高樓聳立在街道兩邊,各種茶香酒醞,飄散在城街,這是一座古城,各種人情風貌都與別處大有不同,建築,人物無不透顯出別樣的韻味風情。
站在街道中央,灰袍人看見光是一條街就有四五支巡邏軍隊。抬頭看了下,他便是向著一個客棧走去。
“老板,住店。”丟下銀子,灰袍人淡淡道:“最好的客房,不要被打擾。”
“好叻,股子,送這位客人到最好的天字一號房!”老板吆喝一聲,一個打雜的小二歡歡喜喜的走過來,客氣的將灰袍人請上了樓。
走進房間,將身上的衣袍脫去,換了一身幹淨的黒衫,取下鬥笠,洗涑了一番,再定睛看去,赫然是淩霄!
此刻他看上去竟是少了一分稚氣,白皙的臉上一片漠然,似乎少了以往的一點柔和。
疲憊的倒在床上,淩霄失神的看著頭上的房梁。
距爹娘逝世已經快半年了,半年的時間,淩霄一直躲在雲風武團養傷,外麵的風波足足持續了兩個月之久,那場大戰中,淩霄的名諱被整個銀城熱議,甚至都傳到了其它周邊的幾個城鎮裏。
白西奧的正房也就是白厲的母親岩氏,是拜月帝國的一個將軍的表妹,在得知自己丈夫和兒子被淩霄斬殺後,她在家裏痛哭了三天三夜,將家中的仆人打的打罵的罵,最後直接向他的表哥哭訴去了。
據說兩人曾經有過一段私情,正是因為有過這樣一段情,所以他的表哥虎風將軍,才派了一支小隊,以帝國的名義前來查抄淩家。
不得已,淩平將淩霄藏在了自己家中的一個密室裏,而淩家還活著的幾十人,也是在二長老,三長老的領導下躲藏了起來。
搜索了幾日,沒有結果,軍隊最後也就撤了回去,聯想到表妹獨身一人,沒人照料,她表哥虎風將軍也是將她接了去,究竟是真心接過去照顧,還是金屋藏嬌,暗地裏搞些風流事就不得而知了。
淩霄在那大戰中傷的極重,身體嚴重透支不說,連他那些血管有的都是被撐爆了去,雖然最後白西奧被他殺了,但他也是一頭栽了下去,重度昏迷!一直持續了一個月他方才從昏明中醒來,後來平叔告訴他自己在昏迷之前,那黑袍人就已經悄悄離去,當聽到仇人還未死,淩霄心裏當時又一陣愧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