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了一點兒曾經獨屬於後土的“道”,但絕對比不上老子手中的六道縮影、也比不上原始手中的生死薄套裝。

在這種情況下,葉荊最想留意到的,自然是那身赤摞裸的女體。

尷尬簡直止不住!

堂堂大羅玄仙——別看冥河能哈哈哈說他是“小弱雞”,好歹也是金烏血脈和上清清氣養出來的,又有葉荊這個換了“衣服”、裂了元神、卻仍帶著遁去的一的靈魂住著,可比平心這個勉強算得上仙體的小東西強多啦!

但有時候實力強大也不能代表什麼。

才一個照麵,平心依然傻愣愣又帶著點好奇地直視過來,葉荊卻尷尬得直接轉身背對了好吧!

結果就對上不知何時落到他後麵去的老子原始和冥河,三個神六隻眼,不要更坦然!

葉荊肯定,自己還從那坦然的眼中看到平心坦蕩的倒影有木有!

這真是個不能更悲傷的故事。

原來反應過激的隻有自己麼?

可憐即使發現反應過激也無法和冥河幾個一般坦然的葉荊,隻好撓撓頭,隨手就地取材——

真的是就地取材,幽冥之氣和剛被他拋了小石頭過去的河水,再隨意從冥河腦袋上扯下幾根頭發

——而後就這這些材料,隨手做了一件法衣、和一根發帶。

感謝玄門法術手段!

這衣服才一做出來,都不需要認主祭煉啥啥啥的,就順從葉荊這個製作者的意◇

終歸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封神大戰之時,固然有因著大劫之起,天機蒙蔽,生靈躁動,連聖人都不免半步入局的影響,但最終,總是三清決裂。

通天家的那太清玉清,寧可與西方旁門合作,也要打壓這個同為玄門道教的弟弟。

葉荊這個半山寨貨家的倆團子哥,卻是拚著得罪六道輪回、沾染聖人都難以脫身的因果,也要去尋後土晦氣——

雖然沒尋著,這人生際遇,也不可謂不奇妙。

但就像葉荊遇上的大楊柳,再倒黴也不至於落到蟠桃黃中李那般絲毫靈智也無、由得人一茬一茬收割它們累積起來的靈氣果實一般,天道未必至公,卻也不至於半點生機不留。

通天遭受過兄弟反目、弟子流離,看淡了闡教弟子亦不少另擇己道入旁門者,也由著自己那些許留存的弟子自擇其道:願從此安居旁門者由他,願流連封神榜上繁華富貴者由他,不甘封神榜上由人驅使、不願為人騎獸供人使役,寧可拚著最後一絲真靈都不複存在的危險設法反抗報複的,也由他。

通天所能做的,不過是為依然願意循他“截取一線生機”之道的弟子,偶爾略伸援手。

隻是歲月漫長,即使是“偶爾”的援手,這日積月累,到底又是許多因果,是以無量量劫到來之時,通天這個道祖親傳弟子,倒比記名旁門的,反而更早消散。

但通天不悔。

縱然最後那一刻還讓玉清恨聲斥是“凡人還懂吃一塹長一智呢,這個隕聖丹都壓不住的笨蛋,活該……”

通天也不悔。

作為師尊、教主,他好歹讓還有心力為自己、為師兄弟們掙一線生機的弟子,真的掙出自由來。

便是值得了。

無量量劫之時,便是鴻鈞都沒十分把握能逃過,天道聖人更是遲早罷了。

無甚可惜處。

通天最多是留意一二玉清毒舌恨聲下仿佛帶著的些許哽咽,慨歎一二三清未化形時互相依偎、化形之後也曾有很長時間在昆侖山上隻得彼此為伴的時候罷了。

再無別話。

甚至連聖人是否能隨天地輪回,無量量劫之後、破而後立之時,他會不會還倒黴得和那倆渣哥繼續兄弟緣分,又是否能夠避開這一世許多意氣之爭、多幾分兄弟情分,或者是幹脆一早便知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兄弟隻餘其名不留情分……

通天都沒想過。

可世間偏就如此,有些事情越是想,越難得;

有些事情卻不需想,偏不期而遇。

通天沒想過聖人神軀消散之後、還有真靈凝聚的一日,偏偏仿佛一閉眼、一睜眼間,他就又得了一個軀體。

與他元神契合無比,雖然不比成聖之後,卻也已經是準聖之期,且讓他不消神識掃視就本能知道,這個就是他的軀殼。

甚至連那道在他準聖時候便連著元神的鴻蒙紫氣都在,雖然仿佛有少許不同。

而葉荊,葉荊在經過大楊柳與鴻鈞都沒看出他與原版上清的不同之後,就真以為因著大楊柳一點子本不該有的貪心、自己便成了上清,原版那位,已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