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瓊!”蔡子安緊緊地擁抱住王瓊。
“你還好吧?”王瓊伸手擦了擦蔡子安臉上的灰,然後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
“我很好,你呢?怎麼少了一個人?龍頭呢?”
王瓊無奈地搖搖頭說:“龍頭那個王八蛋,他想獨吞寶藏,就乘我們睡覺的時候發起偷襲,還打傷了我,但總算被我逃出來了。”
蔡子安看了胡成一眼,撫摸著王瓊的肩膀,柔聲安慰道:“我們先回木樵他們旅館裏吧,然後你再慢慢說……”
……
等蔡子安一行人來到木樵家那幢石頭堆砌起來的碉樓式旅館時,天已經完全黑了。
似乎,山裏的夜晚來得格外迅捷,天地間的一切光亮,在瞬間都消失不見。
旅館前,那個包著青色頭帕的小男孩正在抽打一個陀螺。
王瓊走過去,蹲下來摸了摸他的頭,忽然也很想要個孩子。好一會,她才緩緩地站起身,跟著同伴們進門了。
汪海對胡成說:“小胡,你趕緊讓木樵上菜!我們在你房間裏邊吃邊聊吧。”
胡成點了點頭,跟木樵打了個招呼,就讓他上上次來吃過的那幾樣菜:洋芋糍粑、麻婆豆腐、核桃花炒臘肉、酸菜攪團、臘肉蘿卜卷湯、藿香酸菜魚,還有咂酒。
之後,大家都聚到了胡成的房間裏等著。
木樵這次帶著妹妹木晴來上菜的時候,特地介紹了一下咂酒:“咂酒是咱羌族人最喜歡的自釀酒,以青棵、大麥、高粱為原料,煮熟後拌上酒曲放入壇子裏,覆蓋稻草釀製成的,在農曆十月初一的‘年節’宴上必不可少。
“你們上次喝酒喝得不得要領,應該先向酒壇裏注入開水,再用細竹管吸,要輪流地吸,吸完再添水,直到味道淡為止,然後再吃酒渣,俗稱‘連渣帶水,一醉二飽。’”
“好,多謝了,那你忙吧。”胡成把熱情的木樵請出房間,然後把房門鎖了。
蔡子安也沒心思吃菜,見門鎖了,就先說了自己和胡成所遇到的一切……
講完了自己的經曆,蔡子安又趕緊問王瓊說:“阿瓊,你們後來是怎麼回來的?龍頭到底怎麼了?”
王瓊感激地看了汪海一眼:“還得多虧了汪叔。”
——在羌王陵的時候,王瓊、汪海、癩頭孫、龍頭按照老路,從地縫爬上去,然後又回到了那個六邊形的空間裏……
他們升起了一堆篝火,吃了些蔬菜汁、幹脆麵。
汪海看了看表,發現已經是深夜了——雖然在古墓裏,白天跟黑夜的區別並不大。然後,他就靠在洞壁上睡了,而衣服自然是不脫的。
過了一會,其他人也都睡了,就剩下王瓊自覺地給大家守夜。
但幾個小時之後,王瓊也挨不住了,就握著軍刀躺下了。
睡夢中,汪海感覺有什麼東西晃過,猛地睜開了眼睛。
然後,他的汗毛全部倒豎起來,因為他看見龍頭正舉著一把鋒利的水果刀,一步一步地向他逼過來。而龍頭背後的癩頭孫已經臉朝下倒在地上了。
“龍頭,你要幹什麼?”汪海本能地拔出了身側的槍。
不遠處,王瓊聽到了他的喊聲,知道龍頭有問題了,也一咕嚕爬起來,拔出槍大叫道:“龍頭,快放下你的刀!”
“好吧。”龍頭彎下腰,在把水果刀放在地上的同時,又伸手往右腳踝的皮靴處一摸。
但就在他要摸出一把微型手槍的時候,王瓊看穿了他的把戲,按下了扳機。
“呯!”
龍頭隻感到右臂上一陣劇痛,因為子彈已經幹淨利落地穿透了他的肌肉。
“你為什麼要殺我?”汪海顫聲道。
龍頭實話實說:“也就是為了錢,沒辦法,嘿嘿,如果你們都死了,外麵墓室裏的寶藏就都歸我了。”
王瓊怔住,她真地沒想到龍頭會這麼貪財,而且完全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
但龍頭此刻陰沉的臉色卻告訴她,這個人完全可以做到“心狠手辣”四個字。
“其實我們根本不要什麼寶藏……都可以給你……”王瓊不住地搖著頭,然後又指了指癩頭孫的屍體說:“而且你竟然連自己的同伴都殺!”
“哼,反正我跟他不熟,也是不久前才認識的。”龍頭猛地向王瓊衝過去,把肩膀撞在了她的胸膛上。
王瓊猝不及防,仰麵跌倒下去,手裏的槍也掉在了一邊。
汪海猛地開槍,但沒有擊中敵人。
龍頭不管汪海,隻顧狠狠地一拳打在了王瓊的嘴巴上。
王瓊馬上就滿嘴是血。她吐出了一顆牙齒,和龍頭扭打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