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之前的十幾年的時間裏,我的寒毒並沒有發作過。”雲裳比了一個手勢,止住了他說的話。
段南風的眼中掠過一絲驚訝,試探性的反問,“沒有發作過麼?一次也沒有麼?”
雲裳誠實的點了點頭,確切的說,她在揚州那些年……過的還算不錯。
母親費盡心思的讓她上最好的私塾,給她請來最好的教習先生,盡管她們當時的處境並不是特別的好,但是對於自己女兒的一些有失偏頗的愛好和興趣,母親還是選擇了寬容和接受。
比如,她大概十三四歲的時候,開始迷上了賭色子,開始喜歡……在酒館裏一呆一整天,當然,她玩兒這些,從來不會用家裏的錢,因為……那個宋大哥還有一些其他的大哥們總是對她……挺好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這個鑒寶大師的賭術還算不錯,不管是搖骰子還是單雙數,都玩兒的不錯。
段南風想了想,低聲道,“這……是沒道理的,你的寒毒……的確是遺傳了你母親的巫術的反噬的緣故。”
雲裳挑眉看他,先前,陸慎曾經在自己的師傅高遠麵前對自己說過,她的寒毒,是遺傳自高家,和她的母親……其實沒有一毛錢的關係。
而現在,段南風卻是這樣告訴的自己。
那麼……雲裳得出了一個結論。
眼前的這個段南風和陸慎,兩個人之間肯定有一個人是在說謊。
她該相信誰呢?
段南風沒有繼續下去這個話題,而是說起了其他的事情。
他這樣說著的同時,已經回身在一個小塌上坐定,雙手扶膝,如坐蓮花。雲裳知道他這是在做被催眠的準備了,如果被催眠者能夠配合施術者,象入定一般將自己的精神調整到最為空靈的程度,那無疑會更加輕易地進入催眠狀態,也會大大減少施術者的精神損耗。
那麼現在,是催眠他,還是不催眠?
左右也是沒有什麼損失吧?雲裳咬咬牙,有陸慎在隔壁,她怕什麼?
果然,簡單發出了幾個催眠的指令,段南風就順利地進入了淺催眠的狀態。不過雲裳隻怕他作假,越發加了精神去引導,力爭做到假也要讓他變成真……
站在段南風的麵前,雲裳雙眸凝視,溫溫柔柔吟唱一般地誘導:“現在看我的眼睛……感受我的手……”隨著指令的發出,她將手指輕輕點在段南風的眉心,“現在我的手開始慢慢地推你,已經開始推了……你開始向後倒了!已經開始倒了……”
隨著她手指的輕點,段南風也開始以一種僵硬的姿勢慢慢地向後倒去。
這是一個簡單的測試,用於判斷受催眠者是否已經處於被催眠狀態……隻是,如果對方內功精湛,那麼未必不能模仿出這種狀態來……
就在段南風緩慢而穩定地向後倒的同時,雲裳的目光也一直深深凝視住他的眼底深處……忽然,她點在他眉間的手指一頓,用了極大的聲音,威風凜凜地喝道:“眠!”
這是源於佛教“當頭棒喝”的一喝催眠法,極為有效卻也極難成功;它要求被施術的人幾乎已經處於催眠狀態,而且定要專心致誌完成著某項比較困難的工作……不過一旦成功,那麼被施術者馬上會進入深度催眠,催眠中的一切都完全由施術者主宰,即使如雲裳當初自我催眠設定的酒味警醒法也會完全失效……
“現在,告訴我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