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的時候，感覺房裏那女人的氣息嚴重。按了按宿醉的額頭，隱隱陣痛傳來，看來他提升不了酒量了。穿上褲子就往外走，邊走邊伸手抓著頭發。在浴室見到路禕穿身浴袍正在束起長發，瞥見自己說聲：“早。”
靠在門口，他光著上身能明顯感覺到玻璃門上傳來得涼意，讓他更加清醒幾分，伸手揉了揉臉頰他道：“早。”
路禕紮好頭發，從皮包裏掏出口紅照著鏡子一筆一畫無比細致的描繪唇形，抬起頭左右看著滿意後，才看了眼陳塏城：“你快點洗漱，我需要你去幫我買一身衣服。”
他看著她抬起脖子間那顆明顯的吻痕，點點頭，他猶記得那是他故意留下的。
她錯身從洗手間走了出來，經過他身邊特意聞了下，嫌棄地說：“你要臭死了。”
愉快的看到他秀氣的眉間那兩簇皺起的軟肉，路禕哼著曲子走掉了。
等陳塏城要出門的時候，路禕正在客廳裏聽陳清池的語言留言。大抵是在說這兩天沒有回去的原因，路禕倒是吃驚這是第一次他會主動交代自己的動向。見到陳塏城要出去，她叫住他：“要買早飯，我隻熬了粥。”頓了下，“還有避孕藥。”
站在客廳中央的陳塏城俊臉微沉，在心裏做了無數遍想要咆哮的行為，最終還是做罷，沉默的點點頭。
關了門站在門外的陳塏城，懊惱地抓了抓頭發。一夜的縱情纏綿又如何，她還真是在第二天早上橋歸橋路歸路，需要多久才可以在乎這段關係？避孕藥是吧？他一定會買。
驅車去了最近的商超，買了她要求的東西，還加了條絲巾。
回了家又買了附近店鋪裏的小籠包，從車裏出來的時候接到盧森打來的電話。
“塏城你還來不來上班？你不來小禕還有個活動要出席。”盧森抱怨的功力又開始了。
伸手換了電話拿，說道：“她還沒吃飯，讓主辦方那邊先等著！”
“那怎麼行？這次活動很重要！”
“不行就不去了，直接回了吧！又不差這一次活動。”按了電梯開關，他又說，“我要進電梯了就這樣吧。”
“那我和那邊說晚到吧。”
“她不去了！”陳塏城語氣不善，直接回了這句話就掛了電話。
徒留電話那頭的盧森火大地咆哮。
想想也是，她是需要休息昨天白天一天都沒閑著，晚上又折騰。混在這個圈子裏的辛苦是不能言說的，光鮮亮麗的背後的辛酸和努力別人看不見，但他看的見。不過，這從頭到尾不都是怪自己麼？陳塏城搖頭苦笑。
進房門的時候，正巧看到路禕拿著手機對著牆壁上的照片拍照。他不解地叫她：“在做什麼？”
照好照片，路禕才回過頭來看他：“你們兩兄弟的照片，留作紀念一下。”
順勢看過去她剛剛拍照的地方，黑色相框裏的兩個俊俏少年一樣的發型一樣的衣服就連笑容都是一樣的燦爛，模子裏刻出來的樣貌，雙手攬著肩站在一副莫奈的畫前。這張照片應該有十年多了吧？陳塏城輕笑，前段時間從母親那裏拿過來的。
“怎麼？是不是覺得特別帥？”他有點得意。
伸手去接過他提著的東西，路禕說：“和兩個小姑娘似地，帥什麼帥。”
“眼睛有問題啊。”他暗沉下臉來。
“你和陳清池關係還好吧？他回過家嗎？”路禕挑眉，說起照片裏的另一個人。
“上次過年的時候回過一次。”
了解地點頭，路禕去接了杯水，把藥片從錫箔紙裏拿了出來，正準備仰頭喝水，卻被叫住。
“路禕。”
她停下看他，側站在門口連衣服都還沒脫掉，眼睛也沒看自己，隻聽到：“下次不要再吃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