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跟我來,其他所有人在外麵等著,發生異常立刻返回尋求增援。”隊長說完,跟一個年輕士兵走了進去。
“隊長,他還有脈搏。”陳西捏著一個眼眶發青,右臂完全腐爛的長矛兵右手,小聲說。
“先不要管他,他已經失去意識了,警惕周圍。”隊長看了一眼那個長矛兵,小心勘察著周遭的一個個洞內的崗哨。
“看來入侵者已經逃走了,告訴外麵的人搶救傷員,並立刻通知首長。”隊長對那個叫陳西的年輕士兵說。
外麵的士兵走了進來,看到通道內的狼籍而恐怖的場景都瞠目結舌,但軍令如山,顧不得遍地惡心的殘肢斷臂,都紛紛攙起自己奄奄一息的戰友,當然,也包括將麵容用血掩飾住的曹操。
隊長皺著眉頭,對這入侵者的作為感到忿恨,又充滿恐懼。而他更不知道這個殺人手段極度殘忍的嗜血惡魔就在自己的身邊,在自己的戰友之中。
士兵們抬著幾個傷員走出腐臭的通道內,向營地走去。
曹操眯著眼睛,這才發現,原來這種聯動式燈台的油槽一直連接到最外麵的兩個碩大的燈奴上,一旦裏麵發出信號,外麵的燈奴也會被點燃,放出耀眼的光。
通道外的山路崎嶇不平,溝壑縱橫。那幾個危在旦夕的傷員,每一次顛簸都讓他們經曆生死的考驗。而曹操卻如同死神一樣早已為他們定義了生命的長短,在他們抵達營區前,他們是不會死去的,即使他們本願去死。
遠處漫天紅光,源頭就是地夕之城的核心,一個被稱作“地下太陽”的神秘火團,也有傳說它是地核的一部分,由於地殼的運動而被擠到地夕之城。它就像傍晚的夕陽,卻永遠不會落下,並不停散發出灼熱的力量,滋養這裏萬物。悶熱的空氣讓人心情煩躁,時不時從地下噴出的熱氣稍不小心便會被灼傷,也許因為習慣了這裏的環境,黃天軍團的士兵們背著受傷的戰友卻仍保持標準的行軍步伐,時不時還喊出口號。曹操借著這難得的休息機會,調節自己的身體,隱雖然不是戰鬥技,卻比戰鬥技還要消耗體能和魔力。
隊伍逐漸接近營地,營地四周是用黑灰色的火山岩堆疊而成的高牆,牆壁上是高低交錯的幾個射擊台,手持火銃和弓箭的士兵趴在台上,警惕著周遭的風吹草動。高牆頂端4個崗哨位於高牆四角,負責警戒。而瞭望台卻不在高牆上,而是在營區中間,隻負責監視整個營區的人員動向。
進入營區,黃天軍團的戰士們正在操練,其中一個披堅執銳的方陣鬥誌激昂,似乎是剛剛接收到什麼重要命令,蓄勢待發。整個營區大約有5000名士兵,以整個軍團的規模來看,這個營區也算是一支精幹力量,幸運的話,曹操很有可能在這裏遇到三個賞人之一。
這個營地的醫療部門位於整個營區的腹地的三個藍色大軍帳中,士兵們來不及報告,匆匆闖入大帳,將受傷的戰士們放在病榻上。
“這……這是什麼傷?”
“你是醫生居然問我?”
“我隻是驚訝,這些戰士的傷勢看起來像是已經嚴重腐爛的屍體”
這名軍醫看到這幾個傷員可怕的傷口也不由蹉跌萬分,他們潰瘍的肌膚散發著腥臭,綠色的毒液像是一種活著的生命一樣在傷口處浮動,不擴散,不滲入也不消減。
“你們抓緊處置,我們還有別的任務。”帶頭的隊長對醫生們說。
一個個昏死過去的傷員被排在病榻上,總共7人,像一排蠶蛹扭動著痛苦的身體,當然也包括潛伏其中的曹操。
“把剪刀、手術鉗都拿來,需要把受傷部位直接取掉。”
醫生們忙碌著,曹操因為看起來隻是昏了過去,一個護士給他簡單處理一下就撂在了黑岩石床上,這種有強大治愈性魔力的石頭做成的石床,是恢複體力,祛除陰邪的極佳之地。不過曹操所使用的武器卻很排斥這裏,曹操壓抑著淬毒短劍的邪力,等待著合適的時機離開。
帳篷內5名醫護人員忙得不可開交,被剖離下的腥臭毒物被小心翼翼的盛放在器皿中。沒人注意到,燈台因微風明滅一下的時候,曹操消失在帳篷中。
帳篷外的營區一片肅靜,四個方陣在操場中央集結,為首的一個將領正在慷慨激昂的進行戰略部署:
“勇士們,現在地夕之門已經被入侵者突破,地夕之門的三道防線也全部潰敗,張梁司令親臨戰場,生死不明。地夕之城已經是我們黃天軍團最後的堡壘,不管敵人有多少人,多麼強大,我們已無路可退,我們要背水一戰,為了黎明的曙光,剿滅所有入侵者。”
這名身材魁梧的中年軍官揚起手中的戰斧,黃天軍團的戰士們呼應著,發出響亮的呼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