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強叔連聲叫好,邊走邊說:“對啊,大家一個都不能走,今天都在我家吃飯。”
小蓮爹站出來說道:“那好,我去打點好酒,今天,算是我們大家夥兒一塊給齊暉接風。”
齊暉心裏很享受目前的這種鄉情,在外七年,風雨漂泊,他曾經曆過很多感情……
有戰友並肩作戰的生死情,有兄弟不離不棄的親情,有相愛卻又無言相表的遺憾之情,還有生死離別的悲情……
但此時心中這種生於斯長於斯,融入血液、化入骨髓的鄉情,卻更讓他深深的陶醉。
席間,大剛緊緊的挨著齊暉坐著,不停地給他夾肉倒酒,齊暉笑著拍著他的肩膀問道:
“你自己也吃啊,現在還疼嗎?”
大剛憨厚的低下頭,用崇拜的語氣說道:
“小暉哥,一點兒都不疼了,你太神了,今後誰要敢欺負你,我大剛子首先和他過不去。”
齊暉笑笑無言,且不論大剛子是否能保護的了他,但是這份發自肺腑,令人心情激越的純真感情,就讓他心裏高興。
吃飯間,很多鄉親都找齊暉求醫問藥,有的是父母的陳年老病,有的是孩子的時疾難症,齊暉一一詳細作答,但是對他們提出現場診病的要求全部拒絕了。
看著有些村民們不滿意的表情,齊暉舉起杯子大聲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不是我不給大家夥診病,主要是今天喝了不少酒,萬一把不準脈,耽誤了病情就麻煩了。這樣吧,兩天以後,在村委大院,我給大家義診,來,我敬大家一杯!”
村民們這才明白過來,齊暉不是不給大家看病,而是害怕喝酒誤事,這份謹慎更讓大家敬佩,於是紛紛上前給齊暉敬酒。
這天齊暉喝的有點多,濃濃的鄉情和醇醇的美酒,讓這個漂泊多年的遊子,深深的陶醉在鄉親們的關愛中。
昔日的二混子終於能夠得到了鄉親們的諒解,這讓他難以自禁,雖說,今天隻是一小部分,但是他相信,隻要自己赤誠相待,全村的人終究會原諒他曾經的不羈,這隻是個時間的問題。
當然,全村並不包括大混子一家,齊暉更知道,有些矛盾是不可調和的,但那又何妨,隨他去吧。
但是今天,齊暉也有遺憾,直到酒席終了,他也沒看到他那個家離這兒並不遠的叔叔,自己回來好幾天了,先是和大混子打賭,隨後救治小蓮爺爺,今天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不相信叔叔一家聽不到自己已經回來的風聲。
其實,在齊暉的心裏,還是很在意他的這個叔叔的,畢竟是血濃於水,畢竟是同根同宗。
在他小的時候,叔嬸對他還算是可以,可是自從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嬸子對他就刻薄起來,而叔叔又是個妻管嚴,隻能偷偷的隔三差五的給他點兒資助。
自打爺爺過世以後,齊暉就徹底淪落為一個沒人管的野孩子,才變成了那個當時人人厭惡的二混子。
寶強叔連聲叫好,邊走邊說:“對啊,大家一個都不能走,今天都在我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