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大山非常委屈。
他當然知道老人還在為他掄了齊暉一火鉤子生氣。
但那不是沒有辦法嘛。
那小子一次找了兩個媳婦,讓我這個老泰山怎麼辦?
我也總得找個台階才能下台吧。
就是因為那件事,女兒對我冷眼相向,老爺子不給我好臉色,就連媳婦也背地裏埋怨我。
這可倒好,竟然眾叛親離還不如個外人。
當然齊暉也不能算是外人,總歸還是老呂家的女婿。
但不給他個下馬威,他要蹬鼻子上天怎麼辦。
如果再給領回來個大姑娘,那可如何收場。
呂大山自然有他的打算,不過他現在真是一肚子的憋屈。
小蓮娘在他腰上輕輕扭了一般,小聲道:
“快走吧,大家都在看你呢。”
呂大山一抬頭,果然見大家都捂著嘴看著他。
他把老爺子的拐棍往肩上一扛,二郎擔山的大步往前走,邊走邊昂著頭說:
“有啥好看的,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老泰山敲女婿更在情理之中,那小子要敢不著調,我照樣掄起火鉤子敲他。”
眾人哄堂大笑。
老倔頭呂大山這樣說,就等於徹底原諒了齊暉。
眾人蜂擁著跨過杏花河。
張登科、吳秀傑、邵雙華、崔方武於浩等人,已經胸帶鮮花站在橋上。
見到呂大山過來,吳秀傑遞給他一朵鮮花,急忙說道:
“大山老弟,你怎麼才來,元龍元虎去接鑼鼓隊了,你抓緊找幾個村民去路上幫著夏劉強他們維持秩序,今天估計來的人會很多。”
呂大山拿著鮮花,靦腆道:
“不就是搬個家嘛,你們這些城裏人怎麼弄得和結婚一樣,一會兒鞭炮一放,鑼鼓一敲,然後我們去流水上喝個小辮子朝天就完了。”
張登科上前樂嗬嗬的說道:
“什麼你們我們,今天是咱鳳鳴村的大喜事,就得怎麼熱鬧怎麼來。”
小蓮爺爺一瞪眼,剛要說話,呂大山眼角餘光瞧見,急忙把鮮花別在胸口,嘿嘿一笑說道:
“在理!”
小蓮爺爺走過吊橋,大剛子迎上來,把一件玉牌帶在他的脖子上,笑道:
“爺爺,您帶好了,小暉哥說這就是今後進出新村的鑰匙。”
老人疑惑的四處打量一下,問道:
“隻有這座大橋,沒看見有門啊,怎麼進村還用鑰匙?”
大剛子撓著頭說道:
“具體我也不知道,小蓮姐今天讓我帶人在這兒發玉牌,說是暉哥安排的。”
小蓮跟著解釋道:
“爺爺,反正您也知道,小暉整天神神叨叨的,具體什麼用處我也不知道,您就等著瞧吧。”
老人摸著胸前的玉牌,笑著點頭。
“反正小暉說的話都在理。”
呂大山苦笑著把拐棍遞給老人,心中腹誹。
“得,那小子說的話都在理,隻有您兒子是混蛋。”
小蓮爺爺接過拐棍,指著橋頭門房邊上的一塊空地說道:
“你們都去忙吧,我就坐那兒看著大家夥住進新房。”
呂大山從媳婦手中接過馬紮,幫老人放好說道:
“爹,我先幫著去維持秩序。”
呂大山非常委屈。
他當然知道老人還在為他掄了齊暉一火鉤子生氣。
但那不是沒有辦法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