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寒酸啊……
因為家裏的一些變故,本來衣食無憂的林晏清被迫從大城市裏搬到了郊區,城市裏的房子被變賣掉,家產也被耗得差不多空了,現在剩的這麼點還是自己以前省吃儉用剩下來的小金庫,真是要斷他後路。
猛地一踢地上的小石子,他費力的拖著自己的行李箱,向前方陌生的道路走了過去。
暮山城雖然屬於郊區,但是建築看起來小巧整潔,都是白色的牆,磚紅色的房頂,看起來反而比大城市多了一份恬靜的感覺,街道被打掃的十分幹淨,道路兩旁載著高大的楊樹,偶爾有幾個騎著自行車的人悠閑的經過。向西北邊遠遠地望去,延綿不絕的青色山影在晴空下伸展著。
看起來很不錯的山邊小城,那麼自己的新住處肯定也不差。
林晏清忽然期待起了自己的新住處,拉著行李箱加快了腳步。
兩旁整齊的楊樹不知什麼時候變為另一種他叫不出名字的樹木,濃密的樹冠把強烈的陽光直接隔絕,街道越來越窄,兩邊的牆越發的高聳,身邊的氣溫隨著陽光被隔絕一下子降了下來。他停住了腳步,向自己來的方向看了看,來時的街道仍舊被陽光照得發燙,但和自己在的地方,恍若兩個世界。
前方的光線似乎越來越暗了,兩邊的路燈沒有開,想必即使開了也顯得陰森森的吧……整條街都靜的可怕,襯得他自己的腳步聲和輪子聲意外的響。
暮山城,城北區,禦神街33號。
林晏清抬頭找了半天路牌,終於在陰暗的樹下看到了那個已經長滿了綠苔的石頭路碑,下麵不知是什麼動物的石雕,張牙舞爪,看著略有些恐怖,石碑上禦神街幾個大字卻還是清晰可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怎麼感覺自己還是被忽悠了呢……林晏清又翻了翻記事本,後背沒來由的開始發寒。不是怕什麼鬼怪,是覺得這個地方著實邪門。
就像回應他的感覺一樣,身後的樹蔭中,一隻烏鴉發出怪叫,展翅飛到高牆那邊去了。
我靠……別這樣啊……別搞得像恐怖片的開頭好不好……
雖然不信什麼鬼怪之類的,林晏清的前女友對他的熏陶這時卻起了作用,什麼僵屍吸血鬼之類的東西一股腦全回放了起來。確實,這裏不像什麼好地方……林晏清呼了一口氣,把筆記本放回衣袋,繼續拉著箱子向前走。
陰暗的路意外的漫長,周圍全是樹和極高的牆,半天見不到一個人。林晏清精神緊張的走著,總是覺得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後,回頭過來又看不到人。
但是在極其昏暗的樹蔭下,很輕的聲音忽然飄了過來,如同煙霧一樣嫋嫋的唱著有點聽不清的歌謠……
“日落山間,暮河清清……河兒深深,我心怨怨……”
飄渺的童聲從遠方傳來,詭異而悠遠……
林晏清忽然覺得心悸,忙加快了腳步。而這詭異的歌謠聲也在輪子摩攃地麵的聲音中消逝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路的盡頭,卻發現是條死路,高聳的灰牆佇在自己麵前,上麵爬滿了暗綠的藤蔓。
這是玩我呢吧?
本來想在牆前破口大罵,忽然看到牆邊還有一條小路,前方依舊是陰暗,隻是鋪路的變為青石板,兩邊豎著灰色高牆,牆下幾簇野草,路燈立在不遠處,昏黃的光芒。
莫非是這裏?
箱子的輪子在青石板上磕磕絆絆的滾動,林晏清走了差不多幾分鍾,才看到蜿蜒小道前方緊閉的院門,院門上鏽跡斑斑的牌子上刻著:禦神街33號。
猶豫著,還是伸手敲了敲門。
第一遍,沒反應,第二遍,還是沒反應,第三遍索性開始拍門,終於聽到了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破門被猛地拽開。
“誰家的死孩子瞎拍什麼門!?說了多少遍謝絕推銷了?!”
林晏清被這個突然衝出來的中年婦女嚇了一跳,知道自己被當成傳銷的了,忙在她關門之前喊道:“我不是推銷的!大姐,我是之前跟您說好在這裏租房子的那個人啊。”
中年婦女用一種質疑的眼神把林晏清從上到下掃了個遍,伸手:“有證件沒?”
一邊遞證件一邊腹誹著這老太婆怎麼連房客號碼都不存,林晏清好不容易才等到那個中年婦女把門打開,跟著中年婦女走到那兩層破樓裏去。
和外麵看到的一樣,樓裏也是昏暗陰森,本來就黑的樓裏有幾盞燈還是壞的,剩下的聲控燈都發著昏暗的黃光,樓梯上麵也是黑漆漆的一片。
這……真心是鬼屋啊。
心裏默默的罵著不靠譜的哥們兒,林晏清跟著中年婦女走到了一層的屋子裏,一股道不明的潮氣竄進了他的鼻子。
“房租每月4日交,這是你的鑰匙,在二樓6號門。”中年婦女氣勢洶洶的把之前簽過的協議在他麵前晃了晃,“不許賴房租,水費電費也得按期交上來,樓道不許亂放東西。”
“知道了。”
照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