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遲遲沒有扔下去。
“我多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啊,”溢出眼眶的淚水瞬間在高溫中蒸發,穆琉璃長長的歎了口氣,“隻可惜,我還有我的職責……如果你沒有動過解開封印的心思,一切就不會這樣了吧。”
就像終於做了決定,她將手中的鐲子舉起來。
“啪。”
所有火焰都猛烈地顫唞了一下,緊接著,瘋狂的爆發起來,整條暮河燃起熊熊大火,火勢遮天。血紅的天空上甚至出現了巨大的漩渦,仿佛要將一切全部卷進去。
“就是現在了吧。”
林晏清苦笑,手張開,本來插在冰麵上的藍色長槍頓時出現在手中,槍尖上瞬間凝起了淡淡的冰霜。
忽然,他覺得手上一暖,凝結著冰霜的長槍頓時閃出銳利的寒光。翛藍握著他攥著長槍的雙手,低垂著雙眸,將自己幾乎全部的力量全注進了長槍之中。
兩股寒冰之力在一瞬間凝結交纏起來,灌注進神器之中,頓時迸發出刺眼的光彩,光芒逐漸漲大,神器沐浴在光中,從林晏清的手中猛地竄出。
長空龍吟。
通體潔白的寒冰巨龍向烈焰中心咆哮著衝去,焰浪向巨龍卷過來,卻被霜寒所染,生生被深寒凍住。
“強水能滅烈火。”
巨龍所過之地,火焰皆被凍成寒冰,它長嘯一聲,向最中心的火焰猛地一撞。
頓時,灼眼的光芒將一切都吞噬。龍嘯和女人的哭喊聲混雜在一起,巨響震天。混亂之中,翛藍隻覺得周圍流火飛躥,熾熱的火焰如流星似得向四周掃去,但自己並沒有被那些流火傷到半分。
光芒逐漸減弱。
翛藍忙睜開眼睛,卻忽然發現林晏清擋在自己麵前,他緊閉著雙眼,就像是睡著了那樣。
“喂!”
頓時慌了神,翛藍將林晏清抱在懷裏,用手輕晃著他:“醒醒!”
但是卻得不到任何回應,英俊的青年緊閉雙眼,躺在他的懷裏,渾身冰冷。翛藍忽然覺得自己的指尖有些溼潤,忙抬手一看,上麵滿是鮮紅的血液。
在流火飛躥的時候,耗盡自己所有法力的林晏清將翛藍擋在自己身後,任憑火焰刺透本就未痊愈的身體。待光芒散盡的時候,他實在支撐不住,失去了意識。
“該死的……你才說了不會讓我擔心的話……”◆思◆兔◆網◆
翛藍鼻子一酸,淚水滴了下來,淚珠在周圍寒冷的空氣形成冰晶,滾落在重新結成堅冰的湖麵上。
血紅的天空被深藍的夜幕所代替,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地下起來。
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揚的歌聲,仿佛一切都歸於靜謐。
傷痕累累的長發女孩子,手中捏著晶瑩的碎片,跌跌撞撞的行走在冰麵上,冰冷封閉了她的觸覺,甚至連手被紮出鮮血都未曾發現。
白色的鮫人坐在冰麵上,低唱著不知名的歌曲,而他身邊的青年則是認識的將手中的銅鏡擦拭幹淨。看到那個女孩走過來,青年露出一個幹淨的笑容。
“結束了?”
穆琉璃呆呆的站定,木然的點著頭,視線飄向了手中的碎片:“是啊,結束了……”
說著,她就將碎片往自己的脖子上戳過去。
然而手卻被看不見的力量猛地定住,她瞪大著無神的眼睛,淚水源源不斷的從眼眶中流下,手僵在半空。
“邪神已除,守護封印的人也不必存在了,”穆琉璃哽咽的開了口,“鳶尾……鳶尾她死了,我也沒有什麼必要再留下了。”
“有人覺得結束即是結束,有人覺得結束亦是開始。”祁蒙笑了笑,身邊的白色鮫人也停止了歌唱,湊到他的身邊,將他緊緊地抱住。景家的末裔屈了屈手指,將身邊的一塊冰放在掌心中,而冰塊迅速融化,火焰從融化的水中竄出來,在他的掌心裏躍動。
“結束,亦是開始。”四麵八方忽然彙來晶瑩的光點,穆琉璃手中的碎片漸漸開始化為完整的玉鐲,而玉鐲之中,跳動著那縷永不熄滅的火焰,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鐲子,驚叫出聲。
“景家的巫術,也不是全部那麼危險嘛。”祁蒙笑了起來。
—————————————————
一年後。
微風拂過河麵,蕩起絲絲漣漪。
棕色長發在腦後束起,容貌俊美的青年站在河邊,目不轉睛的望著平靜地河麵。
晨光熹微,河麵閃出點點金光,猶若閃亮的鱗片。
忽然,他轉過身,望向身後慢步走過來的青年。
那穿著花襯衫的青年便衝他抬手打了個招呼,臉上帶著有些輕佻的笑容:“喲,好久不見啊。”
“嗯,約莫有一年了吧。”翛藍的目光又移到了河麵上。
“他也該醒了吧?”祁蒙貌似漫不經意的說著,“白鷺都代替原本那個暮河水靈看守這河水一年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