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穆騎著追風,艾虎騎著大黃,兩人兩馬速度很快,宛城雖然在雍王領地內,可兩個領地相鄰,離的十分進,道路通暢,上路後的第二天兩人就來到了宛城。此時離婚禮也隻有幾天時間了。

來到雍王領地,因為是從安王領地進入,夕穆看到大量的良田,這邊天氣暖和,水稻正是成熟的時候,到處都是黃橙橙的稻子,有的地方因為天氣關係已經有人開始收割了。就她所看這雍王領地的糧食絕對不少,有些田地間還有水利設施,雖然簡單,卻看出統治者的用心,從這裏夕穆對雍王有了很大的好感,不過想到民間對雍王領地的傳聞,夕穆心想這雍王也是個有野心的。

來到宛城果然不愧是前朝古都,巍峨不減,城門口進出的人也不少,看著不少進出的農人,進城的時候管的很嚴卻沒有收錢。

一進宛城就是主幹道,能容八輛馬車並排行走的寬廣街道,兩旁是商家店鋪十分繁華,夕穆還是第一次進入古代城市,曆史氣息一下撲麵而來,讓她有一種置身幻境的感覺。

夕穆問了幾個人打聽到同福客棧,夕穆大舅舅來到宛城就是住在這裏。

“客觀您是住店還是吃飯?我們這裏有特色招牌菜,幹淨整齊的客房,無論您住店還是吃飯,包您滿意。”夕穆剛下馬,就有一個店小二來到馬前,滿臉笑容的介紹。

夕穆看這個小二一身短打扮,帶著小帽,肩上掛著一個布巾,那種走進曆史的感覺越加濃厚了。

“小二,我跟你打聽個人,有沒有一位穆先生在這裏住?”夕穆問道。

“哦,您說的是城陽的穆先生吧?”店小二眉眼帶笑迅速給了個答案。

“對就是這位穆先生,他現在在店裏嗎?”城陽是他們那裏的城市,九河村所屬的縣就屬於城陽。

“這位先生一早出去了,您要是與他約好,就現在店裏等一等吧。”

夕穆點點頭,摸了摸追風的腦袋,“我這馬有點小脾氣,你得給它安排個好地方。”說著從兜裏掏出十個大錢遞給小二。

那小二手一番,就把大錢揣進了袖兜裏。笑得更加燦爛,“您放心包管您滿意。”

艾虎隨著小二去安頓追風,大黃溫順追風卻是本性難除,好在夕穆和艾虎一起從番地歸來,艾虎一路上照顧周到,追風還算給麵子,讓艾虎照顧。

進了客棧,裏麵倒是平常,不過正好是吃飯點,人還挺多,夕穆找了一處空桌坐下,看見四周掛著菜牌子,其中竟然有一道梅菜扣肉,梅菜是從他們哪裏傳出來的,沒想到這麼一個小客棧都有了。夕穆點了幾個菜尤其點了那道梅菜扣肉。

過了一會艾虎走了進來,夕穆讓他一起吃飯,梅菜扣肉味道還行,不過那梅菜不是九河村製作的,隻是用鹽醃過沒有蒸,味道還是差點。做出來的梅菜扣肉也有些鹹了。

“唔,這個沒有家裏的好吃。”艾虎大口吃著,嘴裏叼著一塊扣肉說道。

夕穆點點頭,“是梅菜的關係。”說完繼續吃飯,不過沒有在動梅菜,其他的味道還可以,有機會跟大舅說說,他們村裏的梅菜也可以往宛城賣。

“少爺,咱們家的梅菜也可以賣到宛城,隻要給這些掌櫃的嚐一下就能行,這裏梅菜扣肉賣到二百個大錢,去掉肉這點梅菜要一百個大錢呢,他們收的價錢一定不低。”艾虎雖然被顧家給了夕穆,算是小廝下人,不過與夕穆接觸時間長了,他也放鬆些,就是到了趙家家裏人也沒把他當下人,吃飯都是在一起的。所以他現在很放鬆。

夕穆沒想到這小子跟她想到一起去了,“恩,等這邊事了了,回去再說。”

艾虎點點頭又大口的吃著飯。

兩人正吃著門口進來幾個人,夕穆就看到大舅進門,身邊還跟著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是中年人,四十多歲留著長長的胡須,穿著深衣,頭發高高豎起。

跟在大舅身後的就是林家長子林瑾瑜。

夕穆站起身迎了上去“舅舅。”

穆天魁聽見聲音轉過身,看到夕穆他眉頭不禁一皺,頓了一下才說“你怎麼來了?”這話語似乎有些責怪又似乎帶著無奈。夕穆無法分辨,此時的大舅眉宇間多了些愁絲,事情很不順利。

“我過來看看。”因為身邊有人夕穆也沒有說什麼。

穆天魁點了一下頭,指著夕穆對旁邊的男人說“這是我妹妹家的夕穆,家裏老太太太過疼寵,平日我的話也不聽,竟然跟了來。”說完穆大舅對夕穆有點嚴厲的說“還不過來拜見,這是宛城縣主簿範大人。”

夕穆很是聽話的一拱手,“見過範大人。”她有些奇怪,舅舅似乎很模糊的將她性別略過,加上她現在的打扮,一般人也不會把她當成女孩。

範大人笑著摸了一把胡子,“好好,天魁兄幾個子侄都是天資聰穎,將來一定有大造化。”

穆天魁謙虛的說“那裏,山野長大難登大雅之堂。來範大人請上樓上包間,我以讓店家備好酒席。還請範大人賞光。”

夕穆小心的跟在後麵,看了一眼林家表哥,這位表哥神色很是憔悴,眼圈也紅著,似乎很久沒有休息好了。

林瑾瑜看到夕穆對著她扯了一個笑容,隻是那笑容十分苦澀。

林瑾瑜在書院學習,書院在宛城外的清泉山上,是封閉的,不允許隨意進出,之前鄭家公子沒能去學院報道,他雖然覺著奇怪卻也不知道消息,林曦的事情家裏也對他隱瞞,直到昨日學院休沐,他離開學院才知道鄭家公子沒了,他也沒回家直接去了鄭家吊唁,哪想到鄭家竟然想讓他妹妹嫁過去,他焦急歸家才知道事情已經定下來了,還是爺爺和大伯做的主,甚至族裏也沒有幫著說話的,他更知道這一切竟然因為林家不想讓他受到牽連,開除出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