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深番外 (二)(1 / 2)

夏雲深望著那邊依舊璀璨的焰火,清冷一笑,幽幽道:“是啊,她到底,想要什麼呢?”

若是想要他的命,那日壽延殿下,她就能要了,若是想要逼迫師傅他們妥協,根本就不應該放他走。

世人總是用最而已的想法去揣測她,妖姬,禍水。其實她隻是一個單純柔善的女子。

這世上,他再也找不到如她一般心思純粹的人樂。

“深兒!”

青山居士一聲大喝。

夏雲深回過頭,瞳孔黑亮,裏麵有一個深深的漩渦,隱藏著所有的悲哀和死寂。

他抖抖唇,唇角綻笑。對麵城樓上空爆出一朵朵連散的焰火,火光映在他眼中,他痛得發狂。

“她什麼都不要,因為,我什麼都給不了。”

“深兒。”

夏雲深捂著胸口,拚命的往下壓,似乎這樣就能舒緩那股痛楚。

他兩眼無神的望著前方自己帳篷中的一點明亮,踉蹌著往前走,周遭不斷有人過來想要攙扶他,都被他一把揮開。

掀開帳篷的粗麻油氈布,摔坐在地上,夏雲深哆嗦著手,拿下台幾上一壺酒。手高舉起,酒液咕嚕嚕不斷的湧到喉管裏麵,熱辣辣的,刺得他心更痛了!

砰的一聲,夏雲深將酒壺砸出去,捂著像是快要炸開一樣的頭,耳邊不斷交錯回響著當初那首金屋曲,又好像對麵那些歡慶的聲音盡在眼前一般。

“夏桀,夏桀!”

夏雲深翻滾著一把揮開麵前的東西,布軍圖,燭台,通通滾在地上。帳篷裏亂作一團。

夏雲深困獸一樣淒厲的叫聲傳出去,外麵的將士們,三三兩兩對望一眼,誰都不敢進去勸阻。

太子這個病,已經半年了。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原因,每每一犯病的時候,總會不斷吼叫著戾帝的名字。

而且此時的太子行止極其暴戾,根本聽不進人的勸阻。

“殿下。”

負責傳信的小將,一聽到夏雲深的叫聲就覺得大事不妙,可這樣的事情,又由不得他做主,就連軍師都頭疼,說是要來請示太子。

夏雲深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自己的痛楚,沉凝道:“什麼事!”

“稟告太子,戾帝,派人將太子妃送過來了,說是今日嫡長子生辰,饒了,饒了太子妃的一條性命。”

因為華雲清的位分未被廢除,所以那小將還未改口。

“她算什麼太子妃!”

夏雲深咆哮一聲,氣的渾身發抖。怒火和疼痛折磨的他幾欲癲狂!

夏桀,居然還沒有殺了華雲清,居然還選在這個時候把華雲清送來回來!

那個賤人,對她下了那麼多次手,為什麼夏桀不下手除掉,就因為這個賤人還有一份用處。

送回來,他不收,此時他還需要依仗的華家就會心生不滿,動搖軍心,他若收了,就坐實了當初是他派華雲清去向龍裔動手的事實!

即使他公布的檄文上說她是妖姬,夏桀是戾帝,可在還未發布檄文之前,就先向皇子動手!

夏桀,你果真是好算計,不管我怎麼選,你都可以得逞!

好,好,好!

既然你要用華雲清這個賤人,你不願意為她出這口氣,我便讓你算計一次又何妨,我就去殺了華雲清這個賤人,我倒要看看華家到底敢不敢反!

夏雲深提著劍,刷的從帳篷衝出去,揪住報信小將的領口,惡狠狠的逼問,“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