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
仿佛是混沌初開的場景，黑暗占據了所有的視野。
耳邊傳來呼嘯的海浪聲，像是被墨汁潑染過一樣的海浪撲麵而來。
“十六夜……十六夜。”朦朧的呼喚聲由遠及近。
十六夜掀開沉重的眼皮，用手背擋住突如其來的陽光。
“呼……這麼早叫我幹什麼？黑迪路獸。”
黑迪路獸在十六夜的床邊坐下來，“什麼做什麼啊，今天是開學，你忘了？先不說這個，你
剛才是做噩夢了？表情很不妙啊。”
十六夜從床上爬起來，懶懶地伸出手，“衣服。”
“給！”一套衣服在十六夜話音剛落的時候就被黑迪路獸甩到了身邊。
“謝了。今天是開學啊，我都快忘了。”十六夜迷糊地穿上衣服，“是什麼噩夢我忘了，不太重要。”
“什麼啊，隻是看你在夢裏那麼難過才問的……”黑迪路獸目送著十六夜出了房門。
“真是的……一看那裏就不算好地方。”十六夜關上房門後才垂下長睫輕聲歎息。
那裏究竟是什麼地方自己才不想深究。
十六夜把書包甩上肩，一手拿了個麵包就出門。
“啊……早上好。”聽到背後傳來的聲音，十六夜叼了個麵包下意識回頭。
“早上好，賢……嗯……”十六夜才反應過來，剛想把麵包藏起來，就聽到對方說：“你又沒吃早飯就出門了吧。”
十六夜舉了舉剛才握在手裏裏的麵包，“我有吃。”
“算了。”一乘寺賢抬起手腕看看時間，“今天就先放過你，先走吧。”
“還沒有說，”十六夜笑了笑，“恭喜升上五年級，賢。”
“嗯 ，同樣恭喜你。”
是的，她神無十六夜從今天起就是五年級了。
她的生活依舊日常著，當然這要除去每天在她耳邊叫囂的某隻貓型生物。
……隻是，真的要說一成不變，那也還是是有些東西不太一樣的。
想到這裏，十六夜偷偷看向了賢。
賢的變化比誰都要大，她清楚的知道。
順直的短發給人一種一絲不苟的感覺，麵容俊秀，如果像以前一樣溫柔地微笑，就會像綻開的煙花，溫暖而耀眼。
就算是現在不苟言笑的賢，不論走到哪裏也都會引人注意。
光這一路上，就已經有不少的女生對他們頻頻側目了。
變化最大的，大概就是眼睛。
以前的賢，眼中總會沉澱著無邊的溫柔和數不清的悲傷，可是現在……
——是張揚和唯我獨尊。
她已經記不清賢有多久沒有真正笑過了，唯一的笑容，大概就是在電視台訪問他時臉上的不屑一顧的笑——那樣刺眼。
這種變化不可謂不令十六夜心驚。她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最後卻隻得到了他含糊其辭的回答。
她也想和一乘寺父母談一談，但是在看到他們那仿佛是“好像小智又回來了”的樣子，十六
夜就禁不住冷笑。
這算是什麼？
抹殺了作為一乘寺賢的存在？
所以直到現在十六夜都隻是對著黑迪路獸說過。
“怎麼了？一直盯著我看。”賢察覺到十六夜的注視，轉過頭來。
十六夜一點都沒有被揭穿的尷尬，從善如流地說：“隻是覺得賢長得越來越帥了啊。”說著，還用手指著四麵注意著賢的女生。
“無聊……不過都是一些虛偽做作的人，如果是以前的一乘寺賢就肯定不會得到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