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那柔拆開信件,信上麵就寫了一句:晉王爺府,驚現龍小默。
蘇那柔不由瞪大了眼睛,連手都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六年了,找遍了大江南北都沒有絲毫消息的人突然有了消息,冷靜如蘇那柔都未免有些激動了。
“車夫,我們立馬回城。”
蘇那柔吩咐著,連聲音都不覺提高了八度。
關上車廂門,蘇那柔淡定了一下心緒,摸了摸介子鋒的頭,柔聲道:“小鋒,對不起,因為出了點意外,我們暫時不去杭州,等過陣子我們再想辦法去找鍾少,好吧?”
介子鋒乖巧的點點頭,臉上的失望之色卻是無以言表。
柳放奇怪著那封信上究竟寫了什麼?竟讓冷靜淡定的蘇那柔如此動容失色?
慢慢調轉馬車回頭,柳放望了望身後的車廂,真想鑽進去問個明白。
那邊城四老麵麵相覷,雖然不知道這位蘇小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最少是回城了,是以麵上也不禁露出了欣慰之色,驅馬跟在車後居然都哼起了小曲。
夜幕緩緩垂下簾子,黑暗漸襲大地,四下的燈火開始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疲倦了一天的人們,終於可以躲在自己的小窩裏開始休息一小會了。
柳放趕著馬車終於在城門將關之前趕進了城內。
馬車在青石板鋪成的路上緩緩行駛著,蘇那柔拉開車廂門道:“車夫,把馬車趕到城西的長安街,在那找一家客棧落腳。”
馬車夫低低應了一聲,將馬車趕往城西。
張不飛驅馬上前道:“蘇小姐,你既已回到城裏,何不回家呢?也免得大帥擔心,這樣也可以省掉一筆開支。”
蘇那柔淡淡道:“我自有打算,不勞張叔費神了,還是請張叔和其他三位叔叔都回去吧,不要再跟著我了,那是白費力氣。”
張不飛故意苦著臉道:“小姐若不回家,那我們幾個老頭子也是回不了家的,隻好常伴小姐左右了。”
蘇那柔道:“那也由得幾位叔叔了。”砰地拉上車門,再不理他。
城西長安街。
柳放將馬車趕到了一個比較偏僻的客棧,順德客棧。地方雖然較偏僻,但客棧的規模倒也不大不小,應有盡有。
蘇那柔帶著介子鋒下了馬車,剛付好車錢,已有小二迎了出來,幫忙牽馬停馬車。
蘇那柔跟著一個小二到了掌櫃台前道:“掌櫃的,僻靜一點的廂房有沒有?我要住兩個月。”
掌櫃的瞅了瞅她,堆起滿臉笑容道:“僻靜一點的廂房是有的,偏院西廂房是個獨立的院子,房間也是套間,共有三間房,住一個晚上是紋銀一兩二錢,姑娘要住兩個月,我就給你算便宜一點,一個晚上一兩銀子,兩個月總共是紋銀六十兩,姑娘覺得如何?”
蘇那柔點點頭,摸出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放到櫃台上道:“我暫時住兩個月,小二那裏我沒有叫到的話就不要過去打擾了。”
掌櫃的收好銀票,登記好姓氏,找回了四十兩銀子道:“是,我會吩咐下去,姑娘若有什麼需要就直接來找我好了。”
蘇那柔點點頭,收好了銀子,那掌櫃的又道:“我讓小二先帶你過去,這是鑰匙,你先拿好。”
接過鑰匙,蘇那柔牽著介子鋒跟著小二去了偏院西廂房。
邊城四老在旁邊眼睛都看傻了:這丫頭,居然在這裏準備住兩個月?
邊城四老頭待她走後也湊到櫃台前,張不飛道:“掌櫃的,給我們拿個最大間的房間,要剛剛那位小姐隔壁的房間。”
掌櫃的瞅瞅他們道:“不好意思,剛剛那位小姐的隔壁沒有房間,現在隻有東院這邊有房間。”
張不飛道:“那也行,先拿吧。”反正是跟這丫頭耗上了。
於是掌櫃的又安排小二帶著四個老頭去了東院東廂房。
待他們四老一退身,柳放也走到櫃台前道:“掌櫃的,幫我在剛剛那位蘇小姐的隔壁拿一間房。”
掌櫃的搖頭道:“不好意思,那邊是獨立的房間,隔壁沒有房,現在隻有東院還有房間。”
柳放道:“那也行,你先安排吧,那位蘇小姐住多久我就住多久。”放了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在台麵上道:“你先安排好房間,等下我倒回來拿。”
掌櫃的點點頭道:“好。”
柳放已迫不及待的往偏院西廂房尋了過去。
穿過一條回廊和一個圓形小門,便是一個小小的院落,院子裏種了兩叢萱竹,一棵梧桐樹,一棵桂花樹還有幾棵不知名的小樹,桂花樹下還放了兩張長石凳,可以供人休息。
柳放悄悄溜到窗下偷偷望去,隻見蘇那柔正在給介子鋒鋪床,房間的桌子上麵放著那封信。
鋪好床,蘇那柔又拿起那封信看了看,介子鋒好奇地問道:“蘇姐姐,那是誰寫給你的信?都說些什麼?”
蘇那柔道:“一個朋友寫的,告訴我龍小默的消息。”一邊說著,一邊撕碎了信紙揉成一團扔出了窗外道:“小鋒,這段時間我們就暫時住在這,明天先去幫你找家醫館去學習怎麼樣?不然這幾天我會有點忙,可能沒空陪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