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醉秋掌勢不停,依舊狂劈猛掃,彎刀門的弟子輪流進退,彎刀亦舞起一輪輪狂風不斷消弱葉醉秋的掌力。雖然不少弟子都他強猛的攻勢下倒地,但都能立刻爬起,撲上再鬥,真是勇猛堅韌頑固。
葉醉秋的掌力卻越來越弱,剛被打開的缺口很快又被彌補上,始終不能突圍而出,而他卻也到了強弩之末。
突然一個醇厚甜美的聲音響起,道:“住手。”
所有的彎刀弟子立馬收刀退出。葉醉秋也停下手來,強自忍住心中翻騰的血氣,量將呼吸調到平穩,舉起衣袖擦了擦滿頭的汗水,全身卻有些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抖著。
關媚已經到了。
隻見她穿著一襲深藍色輕紗長裙,一件緊身寬袖的雪白上衣,衣領袖邊都用上等藍色絲線繡著一朵一朵的藍玫瑰,呈波浪狀互相連接,蜿蜒起伏,甚是清麗打眼,非常柔美好看。麵上蒙著藍色麵紗,照樣遮住了大半個臉,隻露出一雙媚惑至極的妖嬈媚眼。端坐馬上,仿佛上古神話中才有的神秘仙子,讓人瞧得怦然心動,隻想臣服於她馬下,永遠追隨著她。
她身邊跟著藍海棠還有五六名近身弟子,也是騎著高頭大馬,端坐馬上,顯然都是剛到。
“你回過身來。”關媚那好聽的聲音又已響起,卻是帶著毋庸置疑的語氣命令著。
葉醉秋卻並沒有回身,想走卻邁不開腳步,想回身卻又提不起勇氣。關媚那醇厚甜美的聲音曾經是那麼的溫柔可親,但如今聽來卻隻是那麼的讓人痛心,恨不能,愛不能,親不能,卻又偏偏還要渴望著,恨恨的渴望著。
關媚那動聽的聲音又已響起,緩緩道:“怎麼?你連頭都不敢回麼?”
葉醉秋深吸了口氣,終於慢慢地轉過了身。這個讓他恨了十年也想了十年的人,如今就麵前,他終於還是控製不了的想見見她,既使是那麼的恨,可深心裏卻還是那麼無奈的愛著。
葉醉秋今天的頭發梳得整整齊齊,一張絕世完美的俊臉完完全全的裸露空氣當中,雖然身上的衣裳並不華麗,隻是很隨便的一件粗布衣裳,但他看來卻像是神話中迷人的王子,就連天神都要為他傾倒的俊美王子。
眾人情不自禁的為他的俊美而驚豔。這樣的人本應該把他放天上,而不是把他放到人間。老天爺開什麼玩笑?整出一個這樣的人來為害人間?是不想讓其他的男子混了麼?
關媚靜靜地瞅著他,那雙媚眼也說不出是什麼神情,就那麼直直的瞪著他,良久良久,才緩緩道:“你為了一個菜市場賣白菜的女子十年都不見親娘,你今天就沒有話說麼?”
葉醉秋瞪著她,渾身都微微顫抖著,啞著聲音道:“你殺了我一生中愛的女人,你還想我說什麼?”
關媚冷冷道:“我生你養你,對你無微不至,難道你心裏竟抵不過一個賣白菜的下賤女子?你竟然為了那樣一個女子而選擇拋棄親娘?”
葉醉秋瞪著她,眼淚不知不覺就滑下麵頰,突然哀吼一聲,大叫道:“呀,你太殘忍,你太殘忍了。”掉轉身形,拔腿就跑。為什麼直過了十年,娘親卻還是這個樣子,絲毫都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夏玉兒是那麼善良熱情的好女孩,殺了一個那麼無辜的女孩,她怎麼就一點悔意都沒有?
關媚望著他奔跑的背影,眼色一沉,端坐馬上,雙手輕輕一揮,兩條藍色綾緞淩空飛出,帶著一股強大的柔力以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卷上葉醉秋。
葉醉秋奮力掙紮著,可任他武功怎麼高強,內力怎麼深厚,關媚麵前,他就像是一條碰到大鯊魚的小魚,柔弱得沒有絲毫力氣,被那藍綾攔腰卷起,好像裹粽子似的一連空中翻滾了十幾個圈,將他全身上下纏得緊緊的,絲毫都不能動彈。
關媚隻輕輕一扯,便將他淩空拉了回來,右手急揚,竟然用她的獨門手法,滿月逆流閉經鎖功手直擊他全身經脈,穴位,竟然將他一身功力全都給封鎖起來。
葉醉秋又驚又怒,他知道這滿月逆流閉經鎖功手法是關媚的獨門秘技,若非關媚親自解除封製,任何人都解不開這套手法,他這一身內力也就休想再用。他不由拚命掙紮著大喊大叫:“放開我,放開我,放開我。”
關媚卻充耳不聞,將他打橫按了馬背上,雙腳微微一踢馬肚子,馬兒便撒腿狂奔起來。任憑葉醉秋喊得聲嘶力竭,吃了一肚子灰,也對他不理不睬,直奔黑貓堂而去。
關媚的大多數弟子們早已目瞪口呆,似乎再也沒想到這葉醉秋竟是關媚的兒子,醒過神時,關媚早去得遠了,慌忙紛紛上馬跟了上去。
藍海棠等幾個少數知情的也早就跟關媚馬後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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