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仙樓,二樓迎月房,房間寬敞明亮,幹淨幽雅。站到窗邊可以看到街外十字路口處的車水馬龍和各色小攤小販,也可以看見大門口的一切動靜,視野非常好。
一張圓桌鋪著精致的紅幔,可口酒菜已經上桌。
柳放讓小二送來一盆清水,趁著小夫人去茅房的時間將脖子上的血跡隨便清洗了一下,便也落座。
蕭水寒望著他脖子上那一圈驚心動魄的劍痕,眉頭不由微微皺起。這柳放剛才是經曆了怎樣的一場生死關頭?又是怎樣撿回的一條命?柳放不肯說,他也無從得知,但他心裏卻盤算著要如何去找關媚報這個仇。
這時小夫人已走了進來,盈盈落座。突然見到柳放脖子上的傷痕,不由吃驚道:“你脖子怎麼弄的?好像是傷,你今天莫非也和人打過架了麼?”
柳放摸了摸脖子,哈哈一笑道:”不小心弄的,這傷痕想必要等十天半個月的才會消失,不會嚇到你吧?是不是有點像吊死鬼呢?”他故作無所謂的自我調侃了一下。
那小夫人也嬌笑著開玩笑道:“這吊死鬼倒不像,倒是有點像斷頭鬼。”
柳放故作嚇倒狀,驚呼道:“天啦,有這麼恐怖嗎?那看來我得天天躲家裏才行,不然嚇死別人再來找我命就麻煩了。”
那小夫人好笑的從腰間掏出一條繡著金絲的白色絹帕,站起身,走到柳放身邊,道:“我用絲巾幫你包起來吧,還真的有點恐怖呢。”邊說邊將絲巾圍上了柳放的脖子,輕輕打了個小結係好,又仔細的整理了一下,完全遮住了脖子上傷痕,才退回身道:“好了,這樣就看不見了,而且也很漂亮。”她動作隨和,自然親切,似乎一點也沒有想到男女有別,就那麼自然的親密的幫柳放圍好了絲巾。
柳放尷尬的笑笑,也不好拒絕她的好意,弄得臉都有些微微發紅了,輕輕咳了咳,不好意思道:“多謝了。”
蕭水寒歎口氣,心中實是難過得很,兄弟為他差點丟了性命,他卻安然無恙,什麼事都沒有,實慚愧,瞧著柳放那樣,心情著實憋悶得慌,突然大聲道:“喝酒喝酒,今天我們不醉無歸。”拿起酒壺給每人斟了一杯,也不等人,端起杯子就一口飲,一連斟了三杯都一口喝光。
柳放知他心中難過,想安慰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舉起杯子故意笑嗔道:“小夫人,你看這人想騙酒喝,我們一杯都還沒來得及喝,他居然就已經喝了三杯,你說該怎麼罰他才好?”
那小夫人也嬌笑道:“好你個蕭水寒,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哪有這樣搶酒喝的?”伸手把那酒壺拿了過去,道:“今天你不夠義氣,罰你沒酒喝。”
蕭水寒瞪大眼不依道:“那怎麼行?今天我沒義氣應該罰我多喝幾杯才行,怎麼可以反而罰我沒酒喝?”
柳放大笑道:“你看你看,哪有這樣的人?擺明了就是要酒喝,他越是想喝,我們就越是不給他喝,怎樣?”
“好,我讚成,蕭水寒,今天罰你不準喝酒,隻準看我們喝,你不準說不行,膽敢不聽話的,我們以後都不理你了。”那小夫人生性活潑調皮,唯恐天下不亂,立馬就附和著柳放整蠱蕭水寒了。
蕭水寒苦著臉道:“那怎麼行?不給我喝酒,那不是要我的命麼?饒了我吧,我認錯,我大大認錯,讓我喝酒吧。”
那小夫人眨眨眼,狡黠道:“你想喝酒也行,那就罰點別的。”
“罰什麼我都認,隻要給我喝酒就行。”蕭水寒聽得可以喝酒,聲音都不覺提高了八度,大聲道:“說吧,罰什麼?”
那小夫人還未答話,柳放已搶著道:“罰唱歌,唱歌就給酒喝,不唱不給喝。”
“柳放,你是要故意整我麼?你明知我不會唱。”蕭水寒急道:“換別的,換個別的,背詩念詞都可以,罰我背詩吧。”
那小夫人哈哈笑道:“哪有你這樣的,就罰你唱歌,唱一首歌就喝一杯酒,唱兩首歌就喝兩杯酒,以此類推,不唱就不準喝。”
蕭水寒泄氣的瞪著柳放,無奈道:“柳放,你要氣死我,專挑我不會的罰。”
柳放哈哈笑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搶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