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放好笑的回頭瞅了瞅他,促狹道:“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莫非我救了你一命,你要以身相許麼?”其實他本來就是有意要讓他跟著的,因為他知道,像他這種年紀的青年,你若老老實實的讓他跟著你,他定然不幹,你若勾起他的好奇心,他定然就會死纏爛打的黏上來了。
那龍小默初出江湖的毛頭小夥子,當然是玩不過這老江湖柳放了,還笑得跟個傻帽似的,大聲道:“我對你有恩,你已經說過謝謝了,可是你對我也有恩,而且還是救命之恩,我想來想去,還是不能欠你這個人情,我得要把這個人情還給你才行,所以我決定,沒有還清這個人情前,我就一直跟著你,你到哪我就到哪,直到還清為止。”
柳放哈哈一笑,躍下馬背,牽著馬兒又前行了一段路,繞過一片竹林,眼前竟出現了一座深牆高院,院牆都漆成朱紅色,鋪著五彩琉璃瓦,牆高數十丈,從牆外望進去,隻能隱隱約約望見一些亭台樓角,怪獸飛簷。
走近大門,大門也被漆成朱紅色,門上兩個麒麟銅環扣,張牙舞爪,威武凶猛。大門上方掛著一塊紅底金子的橫匾,四個金色大字遒勁有力,秀逸挺拔,寫的是柳家山莊。
大門並沒有上閂,輕輕一推就開了。柳放牽著馬走了進去,龍小默也跟了進去,道:“這是你的家麼?你姓柳呀?你還挺會找地方的,居然這裏修了一棟大宅子,這兒風景不錯。”他唧唧歪歪的自言自語,柳放也不搭理他,徑自走向院子。
院內青磚鋪路,白玉雕欄,花石為階,水榭樓台參差成影,一派古風雅韻,精雕細琢。花園裏奇花異卉爭豔,古樹蒼鬱翠濃,百鳥爭鳴,悠閑自得,怡然自樂。
柳放鬆開手中韁繩,輕輕撫摸著馬脖子,低聲道:“好馬兒,你自由活動去吧。”天上雲居然點點頭,踱開步子,慢悠慢悠的自己找地方覓食去了。
龍小默驚羨的望了望那馬兒,驚歎道:“天啦,它居然聽得懂人話,厲害,這樣的寶馬你從哪弄來的?”
柳放微微一笑,道:“朋友送的。”
這時一個穿著寶藍色長袍的長者走了出來,身材高挑,胡須黑亮,雙眼晶亮有神,睿智多慧,清臒健朗,健步如飛的迎了上來,一把抱住柳放,激動道:“小少爺,你終於回來了,這些日子你過得可好?”
柳放也激動地擁抱著他,高興道:“柳叔,我一切都好,你呢?”
“我也一切都好,就是非常想你。”扶著柳放上看下看,見他麵色憔悴蒼白,廋了不少,不由大是心疼,略帶責備道:“你怎麼廋了那麼多?又不好好吃飯是不?”
“我每天都有吃很多飯,柳叔,你別擔心了,我很好。”拉過一邊的龍小默,轉移他注意力,道:“這位小兄弟叫龍小默,是我的朋友,會這裏住一段時間,等下幫他安排一個房間吧。”
柳叔這才打量了一下龍小默,龍小默衝他嘻嘻一笑,也跟著柳放叫:“柳叔,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呀。”
柳叔微笑道:“好,你既是少爺的朋友,我就不拿你當外人了。”拉著柳放的手道:“我們進去吧,先梳洗衣,我讓老媽子準備好酒菜,先好好吃頓飯。”
“柳叔,師父的兒子呢?我想先見見他們。”柳放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著,柳叔卻不緊不慢道:“別著急,等梳洗過後,吃飽飯再見也不遲,他們都去山上抓野兔去了,你呀,都回來了,還怕見不著麼?要是你師父還,非要責罵你,請你吃板子不可。”
柳放訕訕的笑笑,不做聲了。他也清楚,他的師父生前討厭一個女人,叫藍小顏,也就是給他師父生了兒子的人。這個藍小顏心腸歹毒,是個蛇蠍美人,玩天下男人,卻獨獨鍾情於師父。對師父那是死纏爛打,窮追不舍。可惜師父卻連正眼都不會瞧她一下,她因愛生恨,用毒害死了師父愛的女人顧玉蓉,然後又偽裝成她的樣子,趁師父不備使了迷藥和催情散,竟和師父發生了關係,並且把師父關了三個月,每天都施迷香和催情散,強行和師父做了三個月的夫妻,後還是師父以死相逼,她才放了師父。
那時候她也是因為有了身孕,想著師父定會看小孩的麵上而接受她,所以才放人。誰知道師父根本就不認同她和孩子,回來後因為太想念顧玉蓉,思念成疾,知道大限已到,竟然將一身功力強行傳給了徒弟柳放,撒手而去,那一年,柳放才十四歲。
雖然師父到死都不承認那孩子,可柳放卻把那孩子放了心裏。師父走後,他整整病了一年,多虧得柳叔悉心照顧,他才慢慢好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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