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蘇夫人和蘇那柔都走了出來,隻聽蘇那柔急聲問道:“他人哪裏?”
龍小默笑嘻嘻道:“就大門外候著,指明要見這位夫人。”
蘇那柔匆忙就要走出去,蘇夫人卻一把拉住她道:“不準去,你這裏呆著,我去見見。”隨著龍小默就往外走。
蘇那柔望著她的背影,跺了跺腳,又跟著追了上去,柳放卻神不知鬼不覺的躥到她背後,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低聲道:“小柔。”
蘇那柔全身一震,呆住了,慢慢回轉身,見到的卻是一個褐衣老頭,怔怔的望著他半晌,柳放已又道:“是我,我是柳放。”
蘇那柔上下打量了他幾眼,他的眼睛清澈黝黑,溫柔深情,暖如春日驕陽,不是柳放獨有的,又會是誰的?她眼眶一紅,突然一聲不響的牽起他的手往後院方向走去。
直走到偏僻的角落,一株梧桐樹後,才停下了腳步,鬆開了他的手,低聲道:“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還有,你為什麼現才回來?你不是說多兩個月麼?可你足足去了兩個月又十三天,還有,你不是說要給我寫信麼?結果你就才給我寫了一封信,你這個謊話王,大話精,不守承諾的大騙子,你現還回來做什麼?”
她珠淚盈眶,泫然欲滴,瞪著柳放就是一連竄的數落,她那溫婉嬌麗的秀顏與其說是生氣,不如說是撒嬌使潑,讓人瞧著就莫名心動,萬般愛戀。
柳放輕輕將她拉進懷裏,緊緊擁抱著,輕撫著她那美麗柔軟的黑發,哽咽著,柔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心的,你可以原諒我麼?”他會晚了十三天,實是他放不下柳思宇,他會隻寫了一封信,實是因為太思念,反而不敢寫,害怕隻要一提起筆來,思念就無法遏製。
蘇那柔溫順的靠他懷裏,他那溫暖的懷抱,是她永遠都想倚靠的港灣;他身上那股清的味道,是她永遠迷戀的源泉;他那溫柔的話語聲,是她腦海無翻騰的天籟;他那清澈深情的眼睛,是她靈魂的牽牽絆絆。隻要靠進了他的懷裏,她就覺得擁有了整個世界。
柳放緊緊擁抱著她,感覺全身心的每個毛孔都得到了滿足,仿佛那漂浮著的靈魂突然就回歸了身體;仿佛那燦爛的鮮花就身邊情綻放;仿佛從冰雪寒冷的隆冬突然就走進了陽光明媚的春天;仿佛流浪沙漠裏的人突然就回到了瀑布飛揚的山澗。隻要抱著她,他就覺得天地都已變得非常渺小,微不足道,萬物都已他腳下慢慢融化。
他緊緊地抱著她,隻想就此天荒地老。良久良久,蘇那柔突然輕輕推開了他,輕輕歎息一聲,輕輕道:“柳放,再過四天,我就要定親了。”
“定親?”柳放一下子還反應不過來,詢問道:“定什麼親?和誰定親?”
蘇那柔深深凝望著他,突然主動抱住了他,趴他懷裏,靜靜地凝聽著他的心跳聲,緩緩道:“葉醉秋,四天後,我會和葉醉秋舉行定親儀式。”
柳放的身子突然僵住,呼吸仿佛突然停頓,心髒突然就猛烈地縮緊,一股寒意突然就從心裏直冷到四肢,腦袋裏的思想突然就被抽空,全身不由自主起了一陣痙攣,想說話,喉嚨裏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連腳下都突然覺得一陣虛浮,不由伸手扶住了樹幹,閉了閉眼睛,強自鎮定。
“柳放。”蘇那柔輕輕呼喚著,緊緊摟著他,深刻體會著他的那份強烈心痛,他微微發抖有些痙攣的身軀令她心疼不已,柔聲道:“我雖然和他定親,但是我並不是真的要嫁給他,你要相信我,我一定會退掉這門親事的。”
柳放臉上因為易了容,是以看不出他的神情變化,但他的的聲音卻突然就變得很黯啞,好久好久才吐出了一口氣,緩緩道:“你既然不是要嫁給他,你為什麼還要和他定親?”
蘇那柔幽幽歎了口氣,道:“這事說來話長,我一時半會也說不清,總之我不是真的要嫁給他,我會快想辦法退親的,你要相信我。”
柳放沉默良久,突然道:“小柔,你是不是因為我沒有按時回來,所以才和他定親來懲罰我的?你說你隻肯等我兩個月,你是不是那個時候就已經想好,我若不按時回來,你就嫁給他,你覺得他是比我好的男人是不是?”他說這番話的時候,心都滴血,可是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
蘇那柔呆了呆,抬頭凝望著他,隻可惜他易了容,呈現眼前的隻不過是一個老頭子。
“柳放,你不可以這樣想,我”
“小柔,小柔。”蘇夫人的呼喚聲突然傳來,由遠而近,打斷了她的話語聲。
“柳放,你先回去,我會去找你的。”看到娘親越來越近的身影,蘇那柔推開了他,小聲道:“你要相信我,千萬要相信我。”掉轉身迎向蘇夫人道:“娘,你回來了,你見到人了麼?”挽著娘親的胳膊走向前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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