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很豐富，所有的菜裏都有辣椒，不必川菜館的菜差，她的媽媽是個能幹的女人。年輕的時候一定美麗的。《皇家律師》裏的瑪莎說“我的父親在我母親嫁給她15年後，開始記不清東西，後來越來越嚴重，最後癱瘓在床。我18歲考上大學，我母親希望我留下來陪她一起照顧他。我沒有，她隻是希望我一起陪著她一起痛苦。後來父親不認識我，我沒有內疚，因為這不是我的錯。”
她沒有跟寶娟說這些，沒有用的，中國女人，國人總是這樣責任太多，家是一切。
第二天，曉嬋決定離開，留下來幫不上忙，徒增寶娟的煩惱。還要麻煩她的家人招待她。“寶娟，把你銀行卡號碼給我，我回去會寄錢給你，請你一定要收下，我去年寫了部小說的稿費。”
“曉嬋，我就知道你是能幹有出息的，寫的什麼小說？”
“寫的不好。”
“怎麼會，不好的誰給你這麼多錢，老板沒有一個傻的！”
“嗬嗬。”她們都笑了。想起清流那家酒店的經理老板。
“曉嬋，你的錢我不要。你也不容易，遇到個什麼事情，你家裏也幫不上忙，女孩子在外麵都不易。你的錢也別瞎用。我家的事，我們有辦法的。你來一趟，我已經很高興了。”
“寶娟，你別見外了。我現在工作了，有收入，也不用交學費了。這錢你拿著，有再還我。我們年輕人，沒有錢怕什麼，以前我們沒有錢買絲襪，兩個人吃一份麻辣燙，不也過來了嗎？”
寶娟一直掉眼淚。她始終不肯給她卡號，說已經解決了，有錢了。
寶娟送她到了鎮上，她堅決不要她再送。去了農行取了錢，叫了輛電動三輪車，看著開車的師傅把包放在寶娟家的廚房，鄉下人都不喜歡鎖門的。然後一路回清流。她太累了，睡了不知道多久。
醒來看見寶娟發來的信息“曉嬋，我知道你是最好的，你的錢我是不能要的。我們家的情況就是個無底洞，我爸生病花錢，我弟弟上學，我弟弟娶老婆，娶老婆要蓋樓房。農村都是這樣的，曉嬋。我也不想欠債，欠債要欠到什麼時候呢？我舅舅給我介紹了對象，雖然矮點，但是願意拿錢給我爸看病。也願意負擔以後我弟弟的生活。我與你不一樣的，你聰明，我隻能打工，一年省死了也存不了多少，曉嬋，我隻願你以後都不會過上以前的生活。錢會慢慢支付寶給你。”曉嬋想起了那張牌，愚人反麵，犧牲失去自我……
她起床洗把臉，一個人就這麼輕易被命運擺布了，寶娟這麼怕欠債。那些欠國債的動輒數億為什麼從來不怕欠別人的。很多人的生活都是幽暗的，就像小時候。每天每天小心翼翼，擔心交學雜費，鞋子破了尷尬也不敢與父親說，妹妹小靜總是擠兌她，她不能回嘴，回嘴隻會引起父親後母的憤怒。這樣的境遇都是命運。佛經說都該承受，都是自己的罪孽，如果不承受會變成業永生永世伴著你。很久很久之前她就不抄佛經了，如果奶奶活著讓她抄，她還會抄。
晚餐很豐富，所有的菜裏都有辣椒，不必川菜館的菜差，她的媽媽是個能幹的女人。年輕的時候一定美麗的。《皇家律師》裏的瑪莎說“我的父親在我母親嫁給她15年後，開始記不清東西，後來越來越嚴重，最後癱瘓在床。我18歲考上大學，我母親希望我留下來陪她一起照顧他。我沒有，她隻是希望我一起陪著她一起痛苦。後來父親不認識我，我沒有內疚，因為這不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