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清,她傻呆呆地看著他,耳邊全都是幻聽的轟轟聲。就像是在一場完全不真實的夢中,她的心髒跳得要蹦出來,但是所有的意識都告訴她,那是不可能的,是她的錯覺。
她不敢再去看初原。
慌亂中,她錯開視線,卻看到了若白。若白麵容依舊清冷,他盤膝坐在亦楓身旁,陽光中,他的身影有種異常的單薄,唇色也更加蒼白,仔細看去,他的額頭似乎有些細密的冷汗。
百草一驚。
心中的胡思亂想頓時散得幹幹淨淨,不再擔心他是否還在生她的氣,百草擠到若白身邊,急切地問:
“……若白師兄,你怎麼了?你是哪裏不舒服嗎?是生病了嗎?”
亦楓懶洋洋地看她一眼,讓出些地方來,似笑非笑說:“不錯嘛,總算你眼裏還有若白。”
若白沒有答她,眉心一皺,似乎不喜她靠得太近。
“若白師兄……”
百草的胸口滯住,像被什麼攥住了一樣疼,自從她進入鬆柏道館,若白師兄對她冷淡過,對她嚴厲過,可是,從沒有像此刻一樣,似乎是在厭煩她。
她咬住嘴唇。
顧不得那麼多,她伸手去碰若白的手掌,啊,冰冷得好似深井中的井水,若白微睜開眼睛,目光冷漠地掃她一眼,那眼神足可以將一切凍住,他將自己的手從她手中抽出來。
又緊咬了一下嘴唇。
她的手指碰向他的額頭,若白向後一閃,目光變得更加冷凝,低叱道:“幹什麼!”
額頭是滾燙的。
大驚之下,她沒有在意他疏遠的態度,焦急地說:
“若白師兄,你發燒了。”
若白閉上眼睛,不去看她。
“是感冒了嗎?”
她繼續問。
沒有回應,她愣了愣,又問:
“那……你吃過藥了嗎?”
若白依舊不理會她,他的唇色雪白,身形單薄得仿佛可以被陽光穿透。百草陡然心驚。
“若白師兄,你這種狀況不能出賽,我……”說著,她急著起身,“我去告訴初原師兄你病了!”
原本初原擬定的出場隊員名單中沒有若白,她還覺得奇怪,現在看來,應該是那時候初原就已經看出若白身體不適了。隻是臨賽前,若白堅持要求替下寇震,出戰最後一場的閩勝浩,初原猶豫很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既然初原看出若白生病。
為什麼還會同意他上場的請求呢?
百草腦中一片混亂,隻想著必須要告訴初原,若白現在高燒很厲害,絕對不可以出戰!
“不許去。”
若白的冷聲將她定在地上。
“可是你生病了……”她非常不安,剛才他額頭的高燒從她的指尖一直燙到她的心底。
“那是我的事,”他淡淡吸了口氣,望向正在比賽的場地,“與你無關。”
“可是……”
“坐下!”
若白聲音冷硬,長久以來對她的威嚴感,使得百草愣了愣,還是下意識地坐了下來。亦楓見那兩人雖然肩並肩坐在一起,但是身形都是那麼僵硬和不自然,他搖頭笑了笑,又打個哈欠。
第二局,3:1,申波領先。
昌海隊那邊的氣氛有些不對了,金敏珠鼓圓了眼睛瞪過來,黧黑少年閩勝浩拍拍韓東健的肩膀,麵容依舊沉穩。岸陽隊歡聲雷動,大家像迎接英雄一樣擁抱住申波。
“讓他休息。”
看出申波累得已經有些虛脫,初原阻止了隊員們圍過來的興奮,將水和毛巾遞給他,親自為他揉捏肩膀放鬆,叮囑說:
“保持體力,最後一局穩健防守,注意不要讓體力消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