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查看。那三個演員則完全被楊展嚇到了,竟真的沒有做任何聯絡警方的努力。
直到對麵外灘的遊客發現了這六個站成一排的裸男裸女,然後大批的看客迅速聚集起來,其中不乏有拿望遠鏡的。警察隨之被驚動,衝上來解救了人質。而楊展,則做了看似他一早就打算好的事情,從露台上一躍而下,觸地身亡。
接下來我被帶到警局做了長時間的筆錄,我在電腦上的速記也作為重要證據被警方接收。李校長當年瞞下來的案子,也因此重啟調查,過了一段時間,我就聽說他被免職的消息。至於受了怎樣的刑罰,我就沒有再關心了。
我也把心中的疑惑和猜測對警方說了,但沒有下文。以我對警方行事方式的了解,也知道就憑著這隻言片語,沒有其它的證據支撐,的確是不會有什麼下文的。然而我心裏就是放不下。
“況且,她欠我的帳,我已經討回來了。我們扯平了。”
楊展這話,分明是說,陽傳良的死,和他有關係。
莫不成,陽傳良真不是自殺的?
一個事業正盛的考古學者突然死去,所有的跡像都表明他是自殺,但是沒有一點理由。如果他的死和另一個人有關,那麼,這一切是怎麼辦到的呢?
而另一個極有前途的物理學者,突然對曾傷害過他的人們進行了一場歇斯底裏的報複,卻又無意將這場報複完美收尾,決然自露台上跳下。他的自殺,同樣沒有任何理由。
這兩場莫明的自殺,背後究竟隱藏了怎樣的秘密。
我數夜難眠,終於意識到,如果不做些什麼,難得心安。
"三,變化的曆史
“對你丈夫的過世,我感到很遺憾。”我說:“不過,你是否知道,你前夫也已經去世了。”
“我聽說了。”
“有一點你可能不知道,楊展是在我麵前跳樓的。”
電話那頭沒了聲音。
“我想拜訪您。楊展死前對我說了一些話,讓我對你先生的自殺產生了懷疑。”
“對不起。”她遲疑了一下,然後說:“您是?”
我自然是先報過家門,但她顯然對我已全無印象,壓根沒聽進去,這時略有些狼狽:“我是晨星報記者那多,跑文化口的,去年的時候還來您家喝過次茶……”
“你是記者?”她確認般再問了一次,然後同意與我碰麵。
四小時後,還是在當年的那個客廳裏,還是在當年的那張茶幾邊。沒有中規中矩的茶具,隻有兩杯袋泡茶。熱氣嫋嫋間,我與未亡人談論起她死去的丈夫,小小的空間裏,有孤寂彌散。
這時的她,望之即是四十許的婦人了。
“應該從我收到請柬說起。在那之前,我隻見過楊展兩次。第二次,還是在您先生的葬禮上。”
我把那個晚上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舒星妤聽得很認真,也許她已經從別的什麼渠道了解到一些,但又怎麼比得上我這個親曆者說起來清楚。
當我說到楊展毫不猶豫地開槍,並且讓那些人脫光了站到露台上時,舒星妤蹙眉搖頭。
“怎麼?”我問。
“哦,沒什麼,您請繼續說,我隻是有些意外。”
“意外?我多問一句,在你印象裏,楊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盡管我們早已離婚了,但還是很難想像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並不是說他是怎樣的好人,而是,他從來不和人正麵起衝突,如果要報複,那也是背後放箭,使陰謀詭計。他和傳良是完全不一樣的兩種人,傳良是那種氣上了頭會揮拳頭的男人,楊展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