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1 / 3)

臉疑惑,“我以為你是男朋友,原來不認識。人傷得不輕,昏過去之前淨說胡話,砍啊殺啊的,打了一針鎮定劑就好多了。他來頭不小,院長陪著進了VIP病房,中間醒了一會兒,死活要跟你一起,好不容易安撫下來了,要我說啊,等人醒了,你好好跟他道個謝,他那家屬,一個個臉色跟天塌了一樣。”

“我,我怎麼了?”

“別怕,你的腎還在,犯事的幾個人被帶走了,警方介入調查。遇見什麼事都不能拿腎換錢啊!你還小,不懂輕重,人連自己都不懂得愛,該怎麼愛別人?好好養著,養好身體再說。”

我捧著腦袋,費力回想。

護士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轉了個圈,“你旁邊躺著的人可能精神上不是太那個,發生什麼事了隨時叫人,小夥子挺帥的,就是不知道受過什麼刺激,把你認成別人了也說不定。別多想了,好好休息~我先去其他病房看一眼,馬上就回來,別害怕,他一時半會醒不了。”

“誒?你來啦!手好點了沒?”護士問。

“沒事了,謝謝。”

韓昶靜靜盯住我,半晌說:“你太會惹事了。就沒見過像你膽子那麼大的!我們要是晚來一步就——”

他轉過臉去:“我來不是訓你的,是想告訴你你該醒醒了,金英年真心不值得你這樣,值得你用心的人現在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這件事不怪你,這幫人有預謀有組織,盯上你沒辦法。我就奇了怪了,那麼多人不找,怎麼就找上你?我去局裏跑了趟,人招供了,壓根兒不是金英年的朋友,就是一社會混混,起初沒錢,賣腎,沒腎可賣了,拉人賣腎。金英年家裏有的是錢,你腎還沒賣掉,那邊就已經換好了。況且金英年半點毛病沒有,他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用不著換腎。你千萬別再說喜歡金英年了,人都能認錯,手術前那幫人給你看的不是金英年。”

韓昶轉了轉手腕,說:“兩件事你做得很漂亮,告訴我實話加報警。你再告訴我一句實話,你和顧映那小子是什麼關係?我看他要瘋。”

“沒有關係。”

韓昶一腳踹翻了椅子:“娘的,不管你們這破事兒了。你知道顧映過的是什麼日子嗎?你發生什麼事了,他讓我幫看著,他被送進醫院好幾次,我去的時候他身邊一個人都沒!”

“他不願意讓人靠近罷了。”

“靠了!友盡!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以後離顧映遠遠的,別禍害我朋友。捐肝捐腎的隨你便,沒人管你。”

“好”

韓昶一拳砸在床上。

我沒有辦法向韓昶解釋我的心情。

我有種類似於賭氣的被拋棄的感覺。

將近三年,沒有任何顧映的消息,而我今天才知道,他隨時都可以找到我。沒吵沒鬧,怎麼可以做到近在眼前,三年不聯係?

漫長的光陰裏,沒有人在我麵前提起顧映的名字。一想起他,我就能陷入悲傷的漩渦裏。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了,我不想重蹈覆轍。

我夢到過顧映,有好的有不好的,夢到他風雪裏舉著把傘去學校接我回家;夢到他說恨我破壞了他的家庭。夢到後來,隻有不好的事情。

再往後,我已排斥夢見他。

回學校前,我見到了金英年住的地方,和想象中破門破窗的小黑屋大相徑庭,眼前的景象是我想象中西歐貴族的漂亮莊園。

我讓司機師傅先回去,在金英年的家門口蹲了一會兒,幾輛車從大門裏駛出,遠去了。穿著挺括的人出現在我麵前,問我找誰,有什麼事。

我順著下山的路慢慢走,越走心裏越空落。

我過去所做的,顯得那麼可笑,我未來將要做的……我不知道,似乎沒有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