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漠了。
漪楚國與大洛隔了兩座山,又跨過一條寬廣的江水,慕涵的皇隊行了十天才終於到達漪楚國的邊境,等到達楚皇宮時,慕涵也已經疲累不堪,被宮人們領進了鳳舞宮休息。
聽宮人們說鳳舞宮是皇帝為新任皇後特意新修的寢宮,裝潢華麗富貴,彰顯了皇後該有的高貴威儀。
慕涵臥在鳳戲牡丹紫檀軟上,吩咐青雙去打理一切,自己就靠在枕上沉睡過去。
醒來時發現天色已暗,宮中亮起了盞盞宮燈,慕涵喚來青雙洗漱更衣,鳳舞宮的宮婢們也是盡心服侍著,不敢有一絲怠慢,直到慕涵用了膳,夜色已深也未見聖皇前來。
幾日的養尊處優,終於頒下一道聖旨,擇良辰吉日舉行冊封大殿,慕涵神色淡淡,看著宮婢們對她行跪禮祝賀,她心如止水,沒有半點波瀾。
大婚之夜,慕涵身穿鳳彩紅袖婚裝,被人挑開了她的紅蓋頭時,本無風波的心,終於掀起狂瀾。
她麵前穿著一身繡龍金鑲滾邊皇服,身上披了件紅袍外敞,眉目深沉,笑容清淡,在搖曳的燭光裏,周身都朦著米幻的光暈。
他眼眸盛著柔,清亮的嗓音嗓音響起道:“玉瑤,你終是我的妻了。”
慕涵猛然起身,她渾身一震激靈,血液沸騰衝上頭頂,隻覺自己有些頭暈,她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已是她夫君的人,道:“你,慕安,你還活著?”
“對,是我,玉瑤。”慕安緩緩走近她,凝視著她震驚的目光,道:“如今我是漪楚國的聖皇,晏楚安。”
“晏楚安...”慕涵喃喃地念著名字,回想起當初他墜崖的情景,以慕安如此城府的人又怎麼會輕易而死?
慕涵她終於明白,身形晃了晃,胸腔劇烈起伏,扶著大紅床幃道:“那日靜燕王反叛,你的墜崖,都是你一手安排,對不對?”
“是。”晏楚安承認。
“那洛皇後之死。”慕涵道:“也是你所為?”
“不。”晏楚安瞳孔收緊:“那是個意外。”
慕涵眼眶溼潤,心中酸楚,欲奪門而出,卻被晏楚安拉車回來,將她圈在懷中,道:“玉瑤,你去哪兒?”
“我是慕涵,是大洛的公主。”慕涵強調著,道:“玉瑤已經死了。”
晏楚安將慕涵緊摟著不鬆手,堅定地說:“不管你是玉瑤,還是慕涵,從今往後,你就是我晏楚安的妻。”
慕涵被他灼灼的目光燙熱了心尖,可她心裏還有怨氣,想要推開他道:“你放開,我慕涵,大洛的公主,要求退婚!”
“不準。”晏楚安霸道地拒絕。
慕涵掙脫他,冷冷道:“你可知道我這幾年是這麼過來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忍住,可是當此話一出,眼淚就不爭氣地落下,“你永遠都是把別人玩得團團轉,這次你娶我,是不是又有什麼目的?想要攻打大洛所計劃的陷阱?”
晏楚安略怔,神色漸柔地說:“傻瓜,如今我娶你,以示兩國交好,怎麼會突然就變卦?”
他輕輕為她擦去眼角的淚水,慕涵卻揮開他的手,道:“你敢說真得就沒有一點目的?”
“有。”他靠近她,步步緊逼,慕涵隻能漸漸向後退,一不小心被腳踏絆倒,跌坐在軟床之中,他俯下`身子龐大的氣場壓得慕涵有些透不過氣來,不自覺地臉頰微熱,隻聽他氣息掃著她的耳廓,聲音沉柔道:“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想同你相守白頭。”
慕涵心裏緊縮地疼痛,她終於忍不住地哭泣,心裏是難過是喜悅是怨恨都已經傻傻分不清,隻在晏楚安落下一個溫柔的吻時,她忽然怔住,凝視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
她愛他,時間過去這樣久,她依然無法逃避,這個事實。
他亦然,沉柔如水的神情,纏/綿輕柔的吻,融化著她的心,讓她覺得這一切多麼不真實。
晏楚安小心翼翼為她摘去頭上沉重的鳳冠,褪下彼此繁厚的婚裝,在輕柔的綿褥鋪好的軟床上,慕涵看著自己身上的男子,忽然呼吸有些局促。
晏楚安輕輕在她額頭上留下一個吻,溫柔道:“我知道你還怨我,可玉瑤,我對你從來不曾有欺騙。”
慕涵落下的淚被他用唇吻掉,他道:“不要哭,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對你許過的誓言?那時候所說的話,全是我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