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樣?”
阿伊娜一臉期待的看著我,我很想將口中的包子吐出來,但想到這畢竟是她在中國做的第一次早餐,怎麼都應該值得肯定。
內心鬥爭很久,我還是強顏歡笑把嘴裏的包子咽了下去。
“還行!還行!”
聽了我的話,阿伊娜就樂了。
“我也吃一個!嚐嚐!”
“你還沒吃過?”
我的額角不知為什麼露出了汗水。
“沒啊,我就是怕難吃,嘿嘿!”
阿伊娜羞澀的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我頂你個肺誒,我就是冤大頭嗎?阿伊娜迫不及待的把包子放進嘴裏,一秒、兩秒沒有動靜,到了第三秒的時候,她扔掉了手中的半截包子,捂著嘴巴就衝出了房間,一片“乒乒乓乓”的聲音過後,我就看到了有什麼東西飛到了天空!
包子很好吃,但奈何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四合院的旁邊是一條小河,阿伊娜說要要當一個勤勞、善良的兒媳婦,所以在某一個上午,她把我們的衣服都統統的收集到了她那裏。
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阿伊娜連我的幾條小褲褲都沒有放過!等她拿回來的時候,我就發現小褲褲上無一例外都有洞,且大小不一,這都沒啥,關鍵是她拿走的時候小褲褲是紅色和紫色,晾曬幹淨我取回來的時候小褲褲就變成了顏色,紅色小褲褲變成了綠色,紫色的小褲褲變成了花白色,後來我隱晦的向阿伊娜問道:
“我的褲子你洗得挺幹淨的哈?”
“那是,我在石頭上刷了又刷,刷了又刷!我就怕沒有洗幹淨?”
“我們有洗衣機,你幹嘛要在石頭上刷?”
“這是我們那裏的傳統,手工洗出來更幹淨、更大方!”
我第一次聽說這個理由!事實上印度的確喜歡在河裏洗衣服,恒河就是這樣被汙染的。
“那你以前洗過衣服沒有?”
“沒啊!這次我試了一下,感覺還不錯。對了,你那幾件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經不起揉,是不是質量太差了?要不要我幫你買幾條?”
我知道阿伊娜說的是我的小褲褲,為了不引起誤會,我趕緊揮手。
“不用,不用!漏點風挺好,夏天涼快!”
其實我的心在滴血,要知道我那兩條小褲褲可價值不菲,我渾身上下都不值錢,隻有那小褲褲卻是最貴的,男人虧了哪裏都行,唯獨八寸之地不可懈怠。後來我們把衣服都藏在了天花板上,阿伊娜找不著衣服,瞄上了被套,好吧!就當練手了,反正被套別人看不見。
阿伊娜是一個認真的女孩,還是一個純真的女孩,但是她的純真在中國的當代就是災難。那是衣服事件的第三天,我和梁露露、童大雷因為有事出去了一趟,留下了阿依娜一個人在四合院,等我們回來時,就發現院子變了樣。
隻要能搬走的值錢物件,院子裏一件不剩!我問阿伊娜東西都去哪了?她這麼跟我說的:
“剛才來了幾個人!”
“恩,來了幾個人,那然後呢?”
“他們說他們是搬家公司的?”
“那再然後呢?”
“再然後他們就把東西搬走了!”
看著阿伊娜那雙大眼睛,我有點暈。
“你就看著他們搬?”
“恩!他們說是你讓他們般的!”
“我?”
我什麼時候打過電話,我怎麼不知道!我看著阿伊娜,強壓心中的鬱結。
“阿伊娜,你知不知道在中國有種人叫騙子?”
“騙子?什麼叫騙子?”
“就是騙財騙色的人。”
我的解釋沒有換的阿伊娜的反省,她反而帶著慶幸的口吻說道:
“沒啊,他們剛才對我很客氣,既沒有偏財,也沒有騙色,而且你們中國人還很禮貌,他們還說我是‘女神’,對了,‘女神’是什麼意思?”
我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如果非想要我說點什麼,我隻想說:我是女神他媽!
梁露露這個公婆每天因為瑣事都會與阿伊娜吵上幾架,童大雷顯然是有心無力,阿伊娜根本就不聽他的開導,反而是我這個公公,一天就跟著阿伊娜屁股善後,還要調節關係,有人說小孩難帶,可相比處理婆媳關係,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一個天一個地!
梁露露說她要瘋了,我想我也快了!
半個月過去了,麒城的暑熱似乎是消退了一些,院子裏的石榴越來越紅,偶爾還有麻雀停於樹梢,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我和梁露露還有童大雷閑暇的時間就躺在石榴樹下的躺椅上,看著太陽從東邊升起,然後落於西邊。這座城市的年輕人卻相反,他們忙碌、上進,朝九晚五,有的甚至加班到深夜,而我們,過的是優哉遊哉的老年人生活,我忽然覺得是在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