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庭香隻是笑笑的看著我,她在我麵前點了一支煙,滿庭香抽煙的時候頗有幾分民國女人的風範,知性而灑脫,煙在她嘴裏,不是一種頹廢的存在,卻能增加她的風韻。滿庭香喜歡抽煙,她說抽煙是與另外一個自己溝通。
長長的吐了一個眼圈,滿庭香笑著對著我說道:
“喬南,你說你是一個猜心的人,分析別人頭頭是道,還有理有據,怎麼自己還會有煩惱?”
我身子向後,雙手扶在沙發的上沿。
“你不知道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嗎,有些時候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心怎麼想的,但可惜我就是看不完全,有時候會這麼想,但有時候另外一種想法又占據上風,變化莫定。對了,說說你吧,你這麼久了還是一個人,你真就準備單身一輩子嗎?”
“有何不可,我現在什麼都不缺,至於男人,想通了就那麼回事,女人應該活出自己,而不是成為男人的附庸,這句話還是你當初對我說的。”
當初我的確對滿庭香說過這話,她也是這麼做的,而且做得還不錯。
“是,但一直單著,生活還是缺了點味道,你看你這裏裝修精致,布置優雅,但是一個人總歸空了些。”
滿庭香家裏的家具都是從意大利進口的,精致而富有皇家氣息,她當初為了這個家把投入了不少本錢,按照她的說法,女人要重視兩件東西,居和穿,兩樣都不能寒酸。聽了我的話,滿庭香放下手中的煙蒂,站起身在客廳走了一圈,她的客廳足有60平米,就算是在這裏打乒乓球,也能有盈餘。
“對哦,是空了點。”
滿庭香叉著手,點了點頭。
“所以,你可以考慮找個男朋友。”
“男朋友!”
滿庭香聽了我的話,淡淡的笑了笑,然後在我對麵坐了下來。
“那你呢,你怎麼不去找個女朋友?商雪,商雪應該還不錯吧,你昨天可是滿嘴都是她的名字。”
“是嘛!”
我摸了摸頭,撇開了滿庭香投過來的目光,把視線移開了。滿庭香看著我,搖了搖頭,歎道:
“男人啊,永遠都是對口不對心,明明喜歡,偏又不敢承認!這樣糾結有意思嗎?”
我也知道沒意思,可我還能哪樣,回憶還停在那裏,抹不掉,揮不去。
從滿庭香家裏出來,我去了醫院準備接梁露露出院,但卻沒有見到梁露露,問值班醫生,值班醫生說也不知道,我檢查了一邊梁露露住的病房,包和平常衣物都在,不像是已經出院,隻是和平常有所區別的是,桌上又多了一束火紅的玫瑰。
水仙花很顯然是剛送來不久,上麵還有水珠,看來童大雷有來過,難道是童大雷把梁露露帶出去了?我正思索著,梁露露從外麵跑了進來,她把我視著空氣,拿起包和衣服就準備往外麵走,我趕緊扯住了她的胳膊。
“幹嘛?慌慌張張的!”
“我……我,*&……*。”
梁露露支支吾吾沒有說出個所以然。
“到底什麼事,你慢點說。”
梁露露咽了口口水,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
“大雷,大雷說要離開。”
“離開,什麼離開?什麼意思?”
“你看看這個。”
梁露露遞給了我一張紙條,我接過來,發現上麵有幾行字:
露露,我要離開了,但離開之前我還是想對你說,我真的喜歡你,以前我以為這世界不會有我牽腸掛肚的人,但是遇到你之後就變了。我有試過不去想你,但是我做不到,可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用你的話說,我不是你想要的那款包包,我懂,所以我隻有默默祝福你。
麒城的天其實還是很美,可是我就快看不到了,人生就是這樣,總有遺憾,但我不會後悔我喜歡過你,雖然有刺,但沒很美,正如玫瑰一樣。
但願你能找到你心儀的那款包包。
童大雷留。
這小子什麼情況,這不莫名其妙嗎?
“我今天早上看新聞的時候,看到一個叫童鶴城的人因為商業詐騙,正在被通緝,我就懷疑童鶴城是不是童大雷的父親。”
梁露露還猜的不錯,童鶴城就是童大雷的父親。
“你說大雷會不會自殺!”
梁露露的話倒是提醒了我,前段時間有個新聞也是一個富二代因為接受不了生活帶來的落差,投河自殺,這童大雷不會也效仿吧
“先別管是不是自殺,我們先去童大雷家裏找找再說!”
在醫院簡單辦了出院手續,我和梁露露趕緊開車趕到童大雷的家裏。童大雷的家坐落在一個規模宏大的聯排別墅群裏,依山靠海。童大雷是單親家庭,母親很早就過世,童鶴城後來又娶了一個後媽,但據我所知,童大雷和後媽的關係一直不太好。
來到童大雷家的門前,我按了按門鈴,從裏麵走出了一個中年男人,不是童鶴城。
“你找誰?”
中年人問道。
“我找童大雷,你是?”
我看著中年人問道。
“我這是這裏的新房東”
“新房東!”
我一驚,看來梁露露沒有說假話。
“那……那原來的主人呢?”
“不知道,我沒見過原來的主人,不過聽中介說,原來的主人好像是去國外了,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知道。”
“哦”
看著中年人的麵容,不像是說假話,看來童鶴城早有準備,現在看來可能隻有我父親才知道他們的去處。
童大雷是我一起長大的發小,小時候我們並不住在麒城,而是遠郊的一個鄉下,那個時候我的父親和他的父親一起出來創業,留下我和他幾乎沒人管,天天在學校打架,惹是生非,直到高中,父母才將我們從爺爺奶奶身邊接到麒城。到麒城後,我的改變很大,他幾乎沒怎麼改,一樣的吊兒郎當,一樣的無拘無束,倒是梁露露的出現,改變了他的一些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