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而去,在一戶人家的屋頂上落下。東窗亮著燈,透出兩個人影,此時正好起風,窗外風搖影動,樹枝輕輕搖曳,風清揚輕輕一躍,便落在窗外的樹上,透過窗紗,見到屋內好似一對母女。
那婦人道:“蘭兒,你爹爹為人剛正,那蔣知府一直對你爹爹懷恨在心。此次你爹爹借口抱病在身,沒有參與抬高米價,小侯爺早就不滿了!蔣知府又借機向小侯爺進言,可以在陳州城中有名的商賈中挑選年輕女子充入軟紅堂,爹娘也是沒有辦法啊!”
那少女道:“娘,那小侯爺貪財好色,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到那肮髒地方去!”
那婦人又道:“蘭兒,你就當是可憐可憐爹娘吧,爹娘要是有法子,怎麼會把你送到軟紅堂,那小侯爺雖然不堪,但好歹也出自名門,你跟了他,也不至於太委屈!”說著眼淚也跟著落下。
那少女隻是啼哭,那婦人又勸了會兒,一刻鍾後,那少女擦幹眼淚道:“爹娘放心,女兒從命就是了!”
那婦人道她想通了,又勸慰片刻,方才離去。那少女見婦人走遠,眼淚複又掉落下來,翻開箱子尋了條白綾,踩在凳子上往大梁上懸好之後便踢翻了凳子……
清晨,軟紅堂外車水馬龍,人來人往,門前雲集著從陳州商賈家選出的女子,端的是綠肥紅瘦、儀態萬千。風清揚輕巧地從馬車上下來,對送來的管事說道:“你回去跟我爹娘說,就說一切安好,不要掛念!”
“送人的都回去!”軟紅堂門口一人喊道,那人年過不惑,腦滿腸肥,還長了一個紅通能的酒糟鼻,乃是軟紅堂的管事龐祿。“姑娘們都跟我來!”
風清揚隨送來的姑娘排在一起,剛走進門,便有幾位少女按捺不住,衝了回去,哭天搶地的不肯進門,一個個真是哭得梨花帶雨,海棠含淚,聲悲力切。龐祿一招手,出來幾個惡奴,便將那幾名女子拖將進去了!
風清揚跟著其他女子經過花園,此是白日,風清揚才看見樹上的花葉皆用綢綾紙絹紮成,粘於枝上,園中還擺滿各種珍稀盆景,兩邊小樓門前垂下的帳幔軟簾也極盡奢華。
過了花園,又轉進一個院落,龐祿將她們領到一座小樓前道:“各位小姐乃出自大戶人家,不比那些個沒見過世麵的,成天尋死覓活!既然進了這軟紅堂,以後就要好生侍候侯爺,侯爺跟前得龐,自然家裏人也沾光,若是冥頑不靈,自己吃苦不說,還連累家人!今日之事我就當沒發生過,諸位小姐好自為之吧!”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初入龐府
風清揚剛一進樓就聽見樓上有女子說話的聲音,“我們搶來,當初也是不從。到後來弄的不死不活的,無奈順從了。倒得好吃好喝的,……”
另一女子不等說完,口中大罵:“你們這一群無恥賤人!我金玉仙有死而已!”說罷,放聲大哭。
風清揚心中一動,此時又見幾個濃妝女子三三兩兩下樓,樓下一女子問道:“她還是不從嗎?”
下樓來的一位女子答道:“唉!這般剛烈的性子可真少見!”
風清揚問道:"二位姐姐,樓上是什麼人啊?"
一位女子道:"唉!這金玉仙是侯爺強搶回來的,自搶回來就開始尋死覓活,寧死不從,侯爺讓我們去勸,可那位哪是聽勸的主啊!這不,把我們都罵了一遍!"
風清揚道:"這性子可真夠剛烈的!"
又一女子輕蔑道:"她自做她的貞節烈女,不要累得眾姐妹遭罪!"那女子長著一雙瓜子臉,濃妝豔抹,頭上戴滿釵環,手上拿著手絹,十個指頭塗得鮮紅
風清揚幹笑道:"人各有誌,不能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