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後來有六王爺出麵才避免了那次劫法場的事件,倘若沒有六王爺,鬱芳真的劫了法場,後果真的很難說。若是能救出她自然是萬幸,若是不能,反倒還要連累了鬱芳。
她伸手拉過鬱芳,笑道:“芳姨,謝謝你。”
鬱芳的嘴角難得的勾起了一抹笑意,“姑娘沒事最好。不過我瞧著姑娘的氣色還是不太好,想必是這段時間累著了,不如我伺候姑娘再睡一會兒吧。”
雲清歡知道她是有話跟自己說,便順著她道:“也好,正好我也覺得有些乏了。芳姨就陪我進去吧!”
兩個人進了臥室後,雲清歡拉著鬱芳一起坐下,“芳姨有什麼話就說吧。”
“是關於嫣兒的。我按照你的吩咐調查了嫣兒的背景,她是當年被大火毀掉的工部尚書的女兒。當年工部尚書因為修築皇城時偷工減料中飽私囊,造成了嚴重的事故,死傷無數。當時當政瑾王爺依法判他滿門抄斬,可是皇帝卻顧念那是他當時正寵幸的慧妃的兄長家而執意要王爺從輕發落。雖然當初是王爺當政,皇上幾乎什麼事情都不管,可是早朝的時候皇帝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要王爺看在他的份上饒了工部尚書一家,王爺到底要給皇上的麵子,所以便將滿門抄斬的聖旨壓下了,改成了罷黜工部尚書的官職變為庶人,所有的財產充公。可是這之後不久,工部尚書的府上卻遭遇了火災,除了那晚不在家中的嫣兒,全家上架幾十口人全部死了。”
聽著鬱芳波瀾不驚的描述,雲清歡嬌好的眉頭不禁緊鎖,“怎麼會這樣?仇殺嗎?不會這麼巧吧。”
鬱芳搖了搖頭,“我也調查了,但是卻找不到原因。不過那日王爺的假遺體進京的時候,我瞧著嫣兒的神情很是奇怪,她看著假王爺的棺木難過的好像是看著自己的親人一樣。據我所知她與王爺第一次見麵還是姑娘你被王妃她們下了迷[yào]送進九門提督府的那夜,之後也沒有再有過來往,怎麼會露出那種神情呢?”
雲清歡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隻怕當年的事情跟王爺脫不了關係了。”
“姑娘的意思是當年那把火,是王爺叫人放的?因為皇上執意阻止,他不能依法處置工部尚書,所以便選擇了這種方式?若真是這樣,嫣兒得知王爺死訊的時候,為什麼會那麼難過?”鬱芳不解。
雲清歡雖然不認為慕容瑾會做這種事情,倒不是說他是多好的人,而是她覺得那個男人根本不屑這麼做,他若真的有心要工部尚書一家人的性命,大可以直接一口回絕了皇帝,畢竟就算是如今已經不再當政的慕容瑾隻要開口皇帝都不會或者說不敢拒絕,何況是當年了。所以慕容瑾當初既然已經決定放過嫣兒一家,自然是不會再多此一舉的。
可是從嫣兒的種種跡象來看,想必在她的心中已經認定了慕容瑾就是自己的仇家了。
“她的難過想必不是為了王爺,而是為了她的家人,為了她的家人的仇終於的報了。”雲清歡曾經是靠才人心思工作的,所以,嫣兒的心態她還猜得到。
“照姑娘這麼說,嫣兒一直都知道自己的仇人就是王爺?那她竟然能裝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去求王爺救姑娘,而且今日得知王爺要與姑娘成親她還那麼開心。這不是很奇怪嗎?”
雲清歡卻笑道:“我倒覺得很正常!嫣兒從前就算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憑她的身份連見王爺一麵都難上加難,所以報仇的心思隻怕並不強烈。可是機緣巧合的是,我與王爺有了來往,這讓她看到了希望。隻要她有機會接近王爺,報仇的機會自然更大,所以我嫁進瑾王府她怎麼會不高興呢?”
鬱芳覺得很驚訝,“原來她還有這層考慮,我平素隻當她是個嘰嘰喳喳的小丫頭,沒想到城府竟這麼深。不過姑娘你這麼說我當想起來一件事情,當初你被判了死刑的時候,她竟跟我說要我找人傳話給太子,讓太子回京救你。那時我也奇怪她竟然能那麼冷靜了想出對策來,而且也覺得她辦法確實能奏效,隻是後來皇上忽然下旨第二天就要行刑,我思量著時間肯定來不及,所以才自作主張的決定劫法場。但是這倒也看的出來,嫣兒那丫頭的心思很是細膩呢。如今姑娘既然知道她的心思了,打算怎麼處置嫣兒呢?”
雲清歡搖了搖頭,“處置就不用了,她既然能在得知王爺的死訊後還一心想辦法救我,想必對我她還是忠心的。至於王爺那邊,我是不相信他會畫蛇添足的陷害嫣兒滿門的。這件事情我會找機會向王爺求證的。到時候在決定怎麼做吧。”
鬱芳讚許的點頭,“也好,如今這些都是我們猜測的,興許事情根本不是我們想的這樣,若是誤會解開了才好。不過,如今王爺好端端的回來了,那行刺他的人勢必不會善罷甘休的,姑娘是不是應該把這件事情告訴王爺。”
提到這事雲清歡臉色黯然,“這事他一早就知道,可是卻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不願意計較。他讓我別插手,他有分寸。可是,我到底還是放心不下,畢竟對方竟不顧朝廷與江湖有別,連江湖中人都用上了,想必是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的,往後還不知道會使出什麼招數來。總是這樣提心吊膽的過日子,太憋屈了!”
鬱芳眉頭不展,“哎,王爺畢竟聲望還高了,就算不再當政,朝中的新老重臣絕大多數還是以王爺馬首是瞻。這樣的情況曆朝曆代都不會有好下場的。王爺這般忍讓,莫不是有什麼把柄在那人手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