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佩瑤怎麼可能會不恨她?怪隻怪她才大意了,竟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把毒下了進去。而且她還眼睜睜的看著人家毀掉了證據。

如今證據沒了,太後卻那麼討厭她,她如何辯解也是沒用的。

若隻是這一件事情,也就罷了,怎麼偏偏嫣兒會做出這種傻事呢?

“嫣兒,為什麼這麼做?”

嫣兒知道自己已經闖下大禍了,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窩在角落裏,看都不敢看雲清歡一眼,如今見雲清歡問了,她嚇的眼淚都掉了下來,“姑娘,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已經認罪了,說了都是奴婢自己的主意,與姑娘您無關,可是他們還是認定是姑娘致使奴婢的!”

雲清歡抽了帕子遞給她,道:“你是我奴婢,如今誰不知道純姑娘一心要嫁給王爺,而我又不願意王爺娶的別的女人,這種時候,你去害她,大家自然會以為是我的主意。嫣兒,我素來誇你聰明,你今日能做出這種傻事呢?”

嫣兒早已經腸子都悔青了,不住的抹著眼淚,“奴婢,奴婢也是一時糊塗啊。姑娘前陣子說過,純姑娘隻要不是為王爺自殺而死,便沒有問題。奴婢便想幫姑娘除了純姑娘這個大麻煩,如此一來姑娘順心了,也會覺得奴婢有些用處,這樣就不會把奴婢丟在雲王府了。”

雲清歡這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早上的那番話逼的嫣兒破釜沉舟了。

雲清歡伸手幫著嫣兒擦幹了眼淚,歎息道:“我到底也有責任,不該跟你說那樣的話。我聽說純姑娘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太醫也看不出什麼毛病,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若是可以先救了她再說。”

嫣兒怯怯的看了雲清歡一眼,又連忙低下了頭,“奴婢,奴婢救不了她!”

雲清歡下意識的皺起了眉頭,“你是說她必死無疑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雲清歡的語氣漸冷,嫣兒正嚇的瑟瑟發抖,“金針,奴婢把金針刺進了她的身體裏。奴婢聽說這樣的方法能殺人,而且死的過程很痛苦。”

雲清歡抬手捏了捏眉心,“嫣兒,我真沒看出來,你竟也下得去手。金針被刺進身體後,會隨著血液在身體裏移動,就算傷不到命,也會讓人痛苦不堪。而且最終一定會傷及內髒,到時候必是一死。最可悲的是,在這個時代隻怕根本沒有任何辦法能將金針取出來。嫣兒,你這回可真的變成殺人凶手了!”

嫣兒窩在角落裏,緊緊的抱著雙腿不再說話。她本以為自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姚語純的,可誰知道竟在最後關頭還是被抓住了。

她雖然心有不甘,可是也知道雲清歡說的事實。

良久,她抬起頭,滿臉淚光的看著雲清歡,“姑娘,這是奴婢犯下的錯,奴婢不會連累姑娘的。姑娘隻需安心等著,王爺一定會想辦法救姑娘出去的。”

嫣兒的話才說出口,侍衛們便過來打開了牢門畢恭畢敬的朝雲清歡笑道:“九姑娘,您可以帶著您的奴婢出去了,宮裏傳了聖旨過來,九姑娘與嫣兒姑娘無罪釋放。”

雲清歡倒是驚訝的很,雖然她料定慕容瑾一定會救自己,可是卻不想竟這麼快。

“皇上怎麼忽然改了主意?沈姑娘與純姑娘怎樣了?”雲清歡問。

那侍衛陪著笑接道:“沈姑娘中毒不深,太醫們給她灌了很多排毒的藥物下去後,如今一無生命危險了。不過純姑娘就難說了,聽說還沒起色。不過王爺說了,他自會找人過來救好純姑娘的。至於皇上為何改變主意,放了九姑娘,應該是王爺的功勞吧。聽說王爺是答應了太後娘娘的要求,娶沈姑娘與純姑娘一起進門,同為側妃,不分尊卑!”

雲清歡的身體僵住了,她質疑的看著侍衛,“你說什麼?他要娶她們兩個?”

侍衛並不知道她的心Θ

慕容瑾輕歎了一聲,“一葉蔽目,千花不顯。他也是被感情蒙蔽了雙眼,並非真的要恩將仇報,他隻是篤定了我不會不顧與他的師生情分,更不會將歡兒置於危險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