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歸出了庭院,看看這闊別許久的外麵,一切都依舊,但是心中卻是另一種體會,陌生而熟悉的感覺。庭院外的仆人侍女看見步歸出來,渾身的寒氣已經盡怠消散,此事體現出來的是一種和煦陽光般的感覺,就算這寒冬臘月也讓人感覺到春風拂麵,步歸微笑的與仆人侍女打個招呼,這時那長長的亭廊中出現幾道急促的腳步聲,步遠跑在最前麵,後麵跟著一個半老徐娘,還沒有到步歸麵前呼叫聲先響起了;“歸兒!”步歸的眼淚一下子不爭氣的留下來了,七年了,因為自己的體質,寒氣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承受的,無奈之下隻好隨青雲住進後院,七年來後院不曾有人踏足,七年不見,步遠已經雙鬢霜華,臉上布滿歲月刻上的痕跡,而娘親更是憔悴,銀絲布滿,花白的頭發已經讓人看得觸目驚心,不知道這七年來,受了何等的煎熬。想到幼時相依為命的日子,步歸快步的跑到娘親蕭水的懷抱,眼淚流下。
蕭水看著步歸那暖和的身子,摸著步歸的頭,淚珠也隨著流下來了,口中慈愛道;“歸兒,這些年可苦了你了。”步遠看著兩母子相依的樣子,眼睛紅了起來,悄悄轉身。
片刻後,步歸才從蕭水的懷抱中起來,抹著眼睛道;“娘親,我的病被老師治好了,以後就不要為我擔心,我要像爹爹一樣,闖出雪原,看看大千世界。”步歸此時豪氣的說道。
步遠看看兩母子,故意板著臉道;“好了,歸兒的病好了,就不要在擔心,來人啊!擺下酒席,今個咱來父子好好喝上一場。”
身後的仆人聞言,連忙轉身離去,置辦酒席。
步歸扶蕭水,往外麵走去,步家幾年來擴建,在雲州城,已經頗具規模,加上青雲道人指點過步歸與同時歸來的弟兄們功法修煉,現在也達到師級,在雲州城算上一方高手,步遠為人豪爽,結交了一幫好友,加上與雲州城的冰雪神殿執事關係良好,家業也頗為不俗。
酒席上,步歸重溫七年來淡卻的感情,好好與兩老常話家常,與步遠好好銀上幾壇烈酒,雪原的人兒,曆來擅長飲酒,酒不烈不飲。步歸對這烈酒,曆來少飲,這次與步遠對飲,不到幾壇便倒地不起,醉倒在地的步歸嘴角還帶著一絲笑容,或許能與步遠喝酒的機會所剩無幾,人生難得幾回醉,一醉盡酣方盡人生苦樂。步遠見步歸抱著酒壇倒地,搖搖頭歎一聲,命人將步歸抬進房間休息,蕭水見步遠歎息,追問;“老爺為何歎氣?歸兒的病好了不是好事麼?”
步遠挽著蕭水的手,一起往後花園走去,闊別七年步遠感覺虧欠蕭水母子,對蕭水無微不至,再加上蕭水性格溫和,兩人相濡以沫二十幾年,感情深厚。
“歸兒的病好了,固然是好事!隻是恐怕他日再見到歸兒不知何年何月!”步遠淡淡的歎道,在他心中還是有著男兒當頂天立地,外麵的世界很精彩,若是步歸在雲州城一輩子,步遠恐怕就不會這麼關愛步歸了,是鷹就要搏擊長空,笑傲天下的豪情,是魚也要,遨遊大海,掀起驚濤駭浪才不枉男兒一生,看見步歸從後院出來心中就有定數,步歸他日成就將不會蝸居在這小小雲州城,更不是這雪原所能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