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琅在西院前徘徊一陣,神色淒然地低喃道:“流芳那麼喜歡雲櫻,聽說回去就病了……”
他扭頭望向雲櫻的那扇窗,橙光的光,隱約勾勒出裏麵的人影。
他分明看見,世子從後方強摟住了雲櫻。
這般霸道的人,什麼都不放在眼裏,雲櫻怎應付得了?今日她被世子從馬車上抱下來,那模樣一看便知才沾了雨露,大白天車裏就要上了,在自家府邸不知荒淫到什麼地步!
他一肚子的火氣憋得難受,索性扭頭出去喝酒。
他離開後,樹上隱匿的人才悄無聲息地落下來。
一雙桃花眼死盯著西院的那扇窗,眸光閃爍不定。
這兩日世子搶親鬧得沸沸揚揚,他打探一番才確定,雲櫻竟然真的還活著!
二月看到那條退群消息後,他便再也坐不住,問周怡要了定位,尋去南州找雲櫻的屍首。
沒有辦法在一起,也沒能見她最後一麵,至少,讓他親手埋葬她,送她最後一程。
可他找了很久也尋不見任何蛛絲馬跡,周怡勸他放棄,畢竟被埋在泥石下,並非那麼容易就能挖出來。
他痛苦難熬,一心隻想找薄禦複仇,對別的事再提不起興趣。
所以,他漠然看著奪來的江山重回人手,解散沈家精兵,隻留心腹在手邊。
若不是為了這狗屁皇位,他也不至於害死劉茵、親手殺了何瑞,被迫娶趙雯,處處受限,被居困於皇宮這一牢籠中。
更不至於,永遠地失去雲櫻。
千帆過盡,才知想要的不過是與她二人共度此生。
本來已經心死,想著即便同歸於盡也要取了薄禦項上人頭,結果卻在這個時候,得知雲櫻還活著。
不僅活著,還被那混賬搶去做了世子妃!
沈炎恨極,今日無論如何都要殺了他,帶走雲櫻!
他扣緊腰間火銃,神色一凜,帶了滿身殺氣,躍身而去。
……
此時雲櫻的房內。
薄禦正環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雪白溫熱的頸處。
他微微偏頭,輕輕含住她的耳垂。
雖然已經和他行過房事,可被他這般挑弄,還是禁不住紅了臉。
她不自在地縮了縮脖子,躲開他火熱的唇。
薄禦閉著眼睛,抱著她滿足地歎息。
“明日帶你南郊看看。”
她迷惑:“去那兒做什麼?”
“那是我們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看看你能不能想起來點什麼。”
雲櫻沉默,不確定地開口問道:“你真的不是弄錯人了?”
“怎會弄錯?再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確信,你是我的雲櫻,錯不了的……”
他頭埋進她的頸窩,深吸一口氣。
正欲和她溫存,便察覺到窗外由遠及近的殺意。
他拉了雲櫻護在身後,抽出腰間軟劍,衝門外喚道:“向燕?”
沒人應聲,兵器相接的脆響傳來。
他眸一沉,示意雲櫻留在原地不要亂動。
正準備出去探個虛實,麵前的窗戶猛然被撞開。
他眼疾手快,拉了雲櫻退到一邊。
一個人影飛進來,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他低眉看去,但見向燕滿下巴的血,正捂著傷處運氣調息。
“主子,小心!”向燕艱難地說一聲,強撐著想站起來,卻虛弱得又跌了回去。
薄禦蹙眉,凜然地朝窗外看去——
墨一般濃重的夜色中,一人站在窗沿,高挑的桃花眼,妖嬈精致的五官,美得驚心動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