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燕正在雅間外堅守崗位,沒想突然躥出曹家小姐。
他不服氣地懟回去:“曹小姐到現在還沒嫁出去,可不是因為太過潑辣無人敢娶?”
兩人懟得不亦樂乎,身後葉淮風幾人幹脆不打擾,先進雅間入座。
趙永八卦道:“我看這兩人怕是要懟出感情!”
葉淮風溫淡一笑,低頭淺酌了一口茶。
忽然聽見隔壁雅間傳來隱約熟悉的聲音——
“薄禦!你再這樣我可生氣了!”
趙永耳尖,一下子就扒過去聽牆角:“這聲音聽著,可不是雲櫻嗎?”
葉淮風臉色有些不好,唇角垮下,斥他過來。
趙永倒是坐了回來,可隔壁動靜卻越來越大——
“我要吃飯!你做什麼?!…唔!”
早就開過葷的老司機自然聽出隔壁在幹啥,趙永有點尷尬地看一眼旁邊坐著的幾個女同學,掩飾性地招呼道:“來來來,喝酒吃菜!”
這邊吃得熱熱鬧鬧,隔壁吻得如火如荼。
雲櫻被按在牆上,身子軟得根本沒力氣推開麵前的餓狼。
出門前才被要了一回,車上也沒放過她,好不容易能吃飯了,他居然又來?!
她懷疑,這樣下去自己會身體虧空到腎衰!
“我要吃飯!”她嗚咽一聲。
薄禦見她嘴都被自己吻腫了,眼睛也蒙著淡淡淚光,看著可憐,便暫且放過她。
雲櫻上席,尋了個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薄禦不悅地起身挪位:“躲著我是何意?”
她憋嘴嘀咕:“你自個兒知道,開了葷就變成了衣冠禽獸!”
當初她給周怡說的那番話,簡直就是在打臉!什麼正經人,呸!
薄禦眉梢輕揚,不置可否。
這麼多年的潔身自好,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將自己的雨露全都給她。
當言語用盡,便隻能用身體來表達愛意。
耐心等著她吃完,薄禦抱了她從窗戶躍身而上,落在望月樓的屋頂。
這是龍城最高的建築,放眼望去滿城景致一覽無餘。
他把雲櫻抱進懷裏,下頜倚在她雲鬢處,輕輕磨蹭。
冷麵威嚴的世子爺如今這黏糊的模樣,旁人見了隻怕嚇得懷疑自己眼睛出了問題。
夜風陣陣襲來,帶來河岸的歡聲笑語。薄禦算準時間,便伸手捂了她的眼睛。
雲櫻正琢磨他要玩什麼把戲,便聽得他貼在耳邊低低道:“送你一場煙火,可看仔細了。”
說罷,他鬆開手。
一瞬間,龍城的各個角落同時綻開煙花,絢麗煙火倒映在湖麵,美得早已分不清天與地。
雲櫻仰頭望著夜幕,他低眉看著她。
煙花一閃而逝,胸口這團炙熱的感情,卻永不凋零。
紅塵洶湧,隻她一人,在他心上點一盞寧靜的燈,燃到生命盡頭……
……
兩年後。
京州,夏。
龍城幾位土豪包了一艘豪華大船,船頭掛一條醒目橫幅寫著——“高三1班同學會”。
旁人看不懂,隻遠遠瞧著陸續有人登船。
來人都穿得很奇怪,白襯衫和筆挺黑色西褲、及膝短裙,是夜央人前所未見的款式。
這次同學會除了沈炎、董翔、林默、趙雯、程芳芳、郭佳缺席外,其餘人都來了。
董翔因為告密一事,早已被驅逐班集體之外,郭佳因為年邁前幾個月剛病逝,程芳芳因為當初動了殺雲櫻的念頭而無臉露麵,林默自陳琳死後就再沒音訊,至於趙雯,沒有沈炎的同學會,她自然不會來。
船內的裝潢和現代一樣,素色地毯、長形沙發,歐式風格的牆紙和壁燈,入口吧台處盛滿各色酒水,仿佛一瞬間重回當初那場謝師宴。
雲櫻進門的時候,人已經到得差不多了,如今她沒了聊天群,很多消息隻能通過宋芸熙她們傳達。
她今日梳了簡單的馬尾,白襯衫和及膝短裙,看上去就是個參加謝師宴的高三畢業生。
宋芸熙把她拉到沙發上坐下,遞上酒水點心給她,笑著說:“剛聊到你,你就來了!”
“聊我什麼?”
曹慧:“聊你那個世子老公成天高調撒狗糧,生怕龍城人民不知道他有多寵你。”
話音剛落,便聽得身後一道冷哼。
尋聲看去,正對上葉淮風不善的表情:“柿子?這麼不要臉,茄子還差不多!”
七夕節在雅間裏就吻上了,這還不夠,有次他去自家鋪子巡視,正巧就看見薄禦趁著雲櫻挑選東西的時候偷親她,還親王世子?比市井流氓都猥瑣!真不知道這種人什麼能耐,竟把沈炎給比下去。
男神向來彬彬有禮,會說出這樣的話,著實讓女生們都嚇了一跳。
葉淮風看著雲櫻,想到沈炎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沉下臉道:“他不來了。”
他沒說名字,眾人也知道說的是誰。
曹慧問:“這都過去兩年了,何必呢?”
葉淮風的視線停在雲櫻臉上,冷著聲音回答:“他怕自己來了,就沒法再一個人回去。”
氣氛陡然僵化。
雲櫻無措地坐在沙發上,不知該說些什麼,索性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