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了,竟然是個濃妝豔抹的女孩,身上隻穿著被撕爛的裙子,暴露出無比嬌嫩的皮膚,竟血跡斑斑,是一道道的鞭打的痕跡。

女孩死死抓住辛海張沅倆人的胳膊,指甲扣住他們的肉中,生疼的不行,但倆人一看見女孩眼中溢出的水霧,以及因為害怕而瑟縮顫唞的狀態,就不敢拉開她的手。

女孩不等他們詢問,就連忙解釋道:“我是‘紅雨’ktv的陪唱,他們看我長得好看就要把我抓走,我要逃跑他們就打我,你們看,這是他們打出來的傷——”

女孩轉過身,借著路燈的光一看,背部上的猙獰的蛇形傷口破壞了整個背部的美感,血猩紅的有些紮眼,上麵還有殘留鞭子上的倒刺,滾在肉裏,看得辛海和張沅倒吸冷氣。

張沅憤慨道:“他們怎麼能這樣!”

辛海的態度卻跟張沅截然相反,問道:“你是怎麼逃出的?這裏離西街雖然不遠,但也不近了。”

女孩哭啼著,斷斷續續道:“是——是一個客人幫我從‘紅雨’逃出來的,我爬到他的肩上,跳到了蝴蝶公園,我——我就是想找人求救,你們快帶我走吧,他們很快就會追上來的。”

張沅二話不說,拉著女孩:“辛海,先帶她去醫院,然後報警吧——”

如果要去醫院,就要走出蝴蝶公園,到時離西街就更近了,這讓辛海覺得不妥,喊到:“你等一等。”

辛海在麵臨突如其來的意外時,不免讓他有些無措,隻能表麵強撐著冷靜:“我們再了解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女孩忽然大哭打斷了辛海的話:“那些人有摩托,他們知道我在哪,再不走肯定會被他們抓到的。”

張沅急地跺腳,道:“辛海你別磨蹭了,我們快點走。”

辛海盯著女孩被淚水打濕的臉,心裏總有著惴惴不安的感覺,抓住小女孩的手腕:“你叫什麼,家在哪裏,為什麼要在西街的歌廳打工?是誰要把你抓走?”

女孩好像快哭斷氣了,也沒說出話來,而張沅推了一把辛海,擋在小女孩身前,如鋒利小刀般的眉毛,豎了起來,無法再壓抑著怒火:“辛海,我知道剛才因為江卓的事情,我們鬧得很不愉快,但她是無辜的,這個時候你能不能別問這些無關的問題。”

辛海圓臉也是氣鼓鼓的,“你怎麼知道無關?她到底什麼人你都不知道就帶她走,最近西街發生那幾起事件,你不是不清楚——”

辛海把‘幾起事件’四個字咬的很重,暗中敲打著張沅。

張沅的神色微僵,漸漸轉化為凝重,捅人事件在明珠高每個知道真相的學生裏,留下了一層沉重的陰影,揚允又時常在班會中給他們敲警鍾,所以這段日子,他們對外界的防備心很強。

但是現在——

張沅猶豫地看了看小女孩,嬌小的身軀隻到他的脖子,寒冷的天氣把她吹得哆哆嗦嗦,還有那一身遍體鱗傷的傷,肯定疼得厲害。

張沅覺得自己做不到放棄小女孩,讓她被一群畜生禍害了,咬著牙道:“我們先報警,其他的一會兒再說——”

辛海看見張沅願意退步,也不再說什麼,點點頭。他不是冷血,看到一個被打成這樣的小女孩,哭著哀求救她的時候,他也做不到無動於衷,但是生命的安危,出現了單項的抉擇時,他一定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一麵。

實在是因為事情出現的太巧合了,沒有了解事情經過和起因,讓人覺得疑點重重。

西街最混亂的時候,是在五十多年前,那時西街的人們處於醉生夢死的狀態,每個月發生的小規模和大規模的打架事件不計其數,每天死去的人數都數不清,有的時候,隻有當左鄰右舍早晨起床,偶然間聞到隔壁有股屍臭味道,才會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