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技術不錯,很快就到了上海虹橋機場。
王超然去服務台取了三張上海到太原的票,遞給柯小艾一張。柯小艾拿過飛機票,盯著上麵的日期不由心驚,問道:“葉教授,今天幾號?”
“四號啊,怎麼了?”
“怎麼可能?昨天不是三十一號?今早淩晨我還出車,回來的時候和我一個朋友吃飯,淩晨五點剛睡,這不大早上十點多就被你們找到了?”
“柯小艾,你是不是發燒了?還是那個什麼打過了,神智怎麼這麼不清楚?”王超然在一邊鄙視道,臉上還殘留一絲厭惡。
“你才發燒了?你才那個玩多了?不可能,我清楚記得我才睡著的,怎麼就一下睡了三天?不可能,這一定是哪裏出問題了。”柯小艾在原地轉了幾圈,神經兮兮。
葉教授也感到不可思議,上前拉住柯小艾的雙臂,厲聲道:“柯小艾,或許你記錯了,昨天可能是三號,你以為是三十一號,明白?我們現在是回去看你爺爺,再不趕緊,有可能再見不到你爺爺了。”
柯小艾這才清醒過來,跟在葉教授後麵諾諾地進了機場,上了飛機。
第一次坐飛機,柯小艾現在才發現自己有恐高症。
飛機一啟動,他心中便是一陣翻江倒海,冷汗一滴一滴地滲著他的襯衫。他僵硬地挺著身子,緊緊抓住把手。一路上不斷盯著空姐小妹的隆起的胸口和纖細的小腿,以此轉移暈機恐高帶來的惡心和反胃。這讓王超然更加堅定地認為這家夥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色qing狂,如果不是葉教授在身邊,她絕對會離柯小艾有多遠就離多遠。
葉教授倒是很淡定,一路微笑,喂了柯小艾兩顆白色藥片,並遞給他一些飛機上免費的小點心和果汁,以此來抵擋他的恐高。
本來柯小艾還想多打聽下葉教授和爺爺有什麼關係的,可現在卻隻能放下了。
柯小艾想,他們怎麼知道我爺爺啊?爺爺隻不過是個農村的小老頭,印象中一直勤勞樸實,絲毫沒什麼牛逼往事,更談不上和什麼大人物有交往。這冷不丁來了個上海的大人物,難不成老頭子是市井中的高人?剛想到這,柯小艾堅決搖頭。不可能,要是高人,他還能落到現在這地步?
柯小艾仔細想了想和爺爺在一起的日子。老頭子對他的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幹預和指導。除了小時候一次貪玩,周末放假沒回家跑到河裏撈魚,之後就被老頭子吊到井中抽了柯小艾一頓之外,再就是高考報誌願的時候非得讓他報生化這個冷門專業。
前一件事情很好理解,後一件柯小艾至今不懂他老人家的心。
兩小時後,飛機停落在太原武宿國際機場,柯小艾顫巍巍地跟著葉教授和王超然下了飛機。
這葉教授不會是個什麼大官吧?怎麼一下飛機就有人接?柯小艾心中又是一陣嘀咕。
從太原到夏縣開車得九個小時。那時候還沒有現在四通八達的高速路,盡是小柏油路和土路。
山下盤山公路,山上層層窯洞便是山西的經典寫照。
又是漫長的顛簸,直接把柯小艾在飛機上吃的那點可憐食物給折騰了出來,惹得王超然在前排捏著鼻子不住暗罵。
柯小艾老家住在夏縣縣城城北五六裏地的一個小村莊,叫“爨村”。當地人土音把“爨”念成“勸”(音)。1981年普查地名時,已將“爨”改為“全”,不過村裏人仍然習慣寫成爨村。在爨村村口,立著一塊石碑。碑體是爨氏祖先爨龍顏的字體。碑文記載了爨氏的家族來源和遷徙。碑文第一句便是:
爨者,爐灶也。“興”字頭,“林”字腰,“大”字下麵架“火”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