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嘯著刮著,仿佛眨眼間,龍卷風便在天地間形成,那速度快的簡直讓人措手不及。
宜修下意識的看向西門吹雪,見他淡然的望了一眼龍卷風,慢慢的將劍上的血花吹落,狂風怒吼著,將白衣吹的“獵獵”作響,烏黑的長發也像是被驚起的蝴蝶,掙紮著飛起。
望向越來越大的龍卷風,宜修從飛毯上跳了下來,那一瞬間,他覺自己幾乎都被吹風了。
狂風“呼呼”的吹著,宜修每走一步,感覺都是在推著幾十斤的重物,每一步都艱難極了。
“西門……咳咳!”
宜修望著不遠處的身影,忍不住喊了一句,但是沒等他喊完,就被漫天的風沙嗆到了喉嚨,劇烈的咳嗽起來。
也不知是那一聲“西門吹雪”,還是那劇烈的咳嗽,西門吹雪動了,他輕輕地側過頭,望向了宜修,黑發飛舞,將他的臉映襯得越發蒼白。
兩人相互望著,宜修忍不住笑了。
巨大的狂風、漫天的飛沙,越發臨近的龍卷風,每一項都在訴說著危險,但是,宜修他笑了,他覺得就在西門吹雪回頭的那一瞬間,他忐忑不安的心,靜了下來,仿佛世間上的所有,都比不上這個時候的一次回眸。
眼眶微微的有些酸澀,怕是被風沙迷了眼睛,宜修頂著狂風,一步一步的向西門吹雪走去。
“西門吹雪,太……咳咳……好了。”宜修頂著劇烈的狂風燦爛的笑著。
西門吹雪微微轉回頭,背對著宜修,他望著越來越近的龍卷風,淡淡的吐出了一個字,“滾。”
滾?
宜修瞪著眼睛看著西門吹雪,要不是現在的風沙實在是太大,他為了穩住自己,幾乎已經用盡了力氣,他恐怕一定會對著西門吹雪炸毛。
但現在,宜修卻笑得越發燦爛了。
他知道,西門吹雪讓他滾,是因為西門吹雪想要他離開,並不是西門吹雪不想和他一起離開,而是因為從一開始在沙漠中的追殺,已經精疲力竭,現在他就連維持著自己可以站立,也用了很大的力氣,若是自己一人,說不定還可以逃過這場大風暴,但是他……
“不滾。”
宜修頂著怒吼的狂風,走到西門吹雪的身邊,臉上帶著的笑容格外的燦爛,“要走一起走。”
“不滾,我殺了你。”西門吹雪側過頭,冷冷的看著宜修,那眼神冰冷的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
看著西門吹雪而宜修知道,他的心中確是起了殺意,憑他們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宜修知道,隻要西門吹雪的手在烏劍上,摸一下,漸漸地收緊,便是他開始動真格的時候。
西門吹雪向來都是說到做到的人。
“哪怕你殺了我,我也不滾,”宜修顧不得姿勢的雅觀,他用手掩住口鼻,擋住風來的風沙,“再說了,現在我怎麼可能乖乖的站著讓你殺?”
西門吹雪冷冷的瞥了宜修一眼,刷的一聲,隻見寒光一閃,烏劍對向了宜修的頸間,“滾。”
“不滾。”宜修毫不畏懼西門吹雪豎在他頸間的烏劍,望著西門吹雪,眼中帶著決絕。
西門吹雪的劍動了,灰暗的天空下,呼嘯的狂風中,那一劍,宛若他每天揮劍的動作一般,一劍刺去,變會盛開出燦爛的花。
但是,這一次,西門吹雪的劍還沒有刺在宜修身上的時候,宜修也動了,他側身一轉,伸手擋住向他刺來的劍,刹那間,刺骨的疼痛讓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了西門吹雪的劍,就如他的人一般,那麼的冷。
紅色的血花,被狂風吹得四處飛散,宜修強忍著疼痛,順勢向西門吹雪撲去。
那一劍,幾乎用盡了西門吹雪剩下的所有力氣,他被狂風吹得身子一晃,雖然他極力的又穩住了自己的身體,但是卻被宜修那一撲給撲倒在地。
那一瞬間,兩具身體疊在一起倒在地上,飛舞的砂礫將將他們吹得睜不開眼睛,但對方身體的溫度卻清晰可聞。
一瞬間,誰也沒有動,像是任憑狂風吹拂著砂礫將他們掩埋,。宜修腦中一白,仿佛忘記了此時他們所處的環境,一心被西門吹雪帶著些溫熱的身體以及身上淡淡的梅香所吸引。
他竟然將西門吹雪給撲到了!
好激動,怎麼破?
宜修亂七八糟的想著,他的臉越發的紅了,就連身體的溫度也越發的熱了起來,他忍了又忍,終於忍不住的在西門吹雪的胸口處蹭了一下,然後又順手摸了一把……
轉眼間,就被因為剛才的停頓,所恢複了一點體力的西門吹雪所推倒。
不過,宜修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刻,見西門吹雪推他,他順勢向那邊倒去,但是他的手緊緊地抱著西門吹雪的腰,這樣一來,原本的宜修在上變成了西門吹雪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