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低落,手氣也不好。連輸給林思濤兩局。
林思濤又把話題扯回去:“你還沒說,你的前男友形婚圖什麼。”
賀顯說:“簡單來說,是圖一個孩子。和他形婚的是他的一個朋友,是女同,兩個人都想要孩子,就一拍即合了。”
據丁晟光說,趙恕清已經和江老師領證了,婚宴請的人很少。賀顯想趙恕清既然有了那一紙合法證書,大概很快就會去和江老師造孩子去了。
林思濤問:“那他們生下孩子之後會離婚嗎?他們的父母知道嗎?”他對這個真好奇。
“我不知道,”賀顯說,“已經與我無關了。”
當時趙恕清和他討論方案abcd的時候也說過一些形婚之後的打算。他不能接受。孩子是他們分手的最主要原因。然而並不是唯一原因。
他站起來,一伸手就可以夠到窗簾,他撩起窗簾,這邊沒有陽台,也沒景觀可看。林思濤住在這裏,可以算是實實在在的蝸居。林思濤卻向他介紹起來:“看到樓下的梅花沒有?開花時候可香了。”
賀顯又被他逗笑了。人在哪裏不是活,人離開誰不是活。怎麼樣都是活,還不如好好看看門口兩樹梅花。
他問林思濤:“有酒嗎?”
林思濤沒有酒。他們就下樓去小區附近的小餐廳喝酒。林思濤知道有家做川菜的小店還不錯。
“喝了酒就不能開車了。”林思濤提醒他。
賀顯就說:“那我今天睡你這裏。”他才不怕林思濤會拒絕。林思濤根本不會拒絕。
林思濤果然沒話說。
他們又吃了一大盆缽缽雞,酒喝得並不多。但賀顯不怎麼的就醉了,林思濤扶他上樓時候說:“我還以為你酒量很好。”
賀顯嗬嗬嗬地笑。林思濤想,難道說心情不好時候醉得快是真的。
回到他的小窩,林思濤放賀顯躺上床,喂他喝了茶漱漱口,又拿熱毛巾慢慢為賀顯擦了擦臉。
賀顯閉著眼睛,喃喃就念了一聲:“趙恕清。”
林思濤手一頓。
他又嘀咕了一句,林思濤沒聽清楚,他更靠近賀顯。
賀顯在說——“我後悔了……趙恕清……”
林思濤不知道該心疼他還是心疼自己,拿毛巾拍拍他的臉:“別念叨了,人家聽不見。”
賀顯迷迷糊糊睡到淩晨,他坐起來才看到林思濤在地上打了地鋪,蜷在被子裏睡得正香。他盡量輕手輕腳地上廁所,洗臉。
穿上外套時,賀顯突然聽到林思濤問:“你要走了?”
賀顯走過去,蹲下來看著他,像檢查自家寵物一樣摸了摸他的頭:“我走了,回家換身衣服。你再睡一會兒,上床睡。”
“嗯。”林思濤揉了揉眼角,頭發亂著,賀顯覺得他這樣說是在校生也有人信。
林思濤困得很,小聲說:“那我不送你下樓了。”
賀顯回家之後洗個澡,換了身衣服,這才安安定定地吃早飯,順便看看手機。
這時候他才看到林思濤發給他的一段音頻文件。時間是昨天夜裏。
賀顯頓覺不妙,他點開音頻,就聽到幾句沒出息的囈語——
“趙恕清,我後悔了……”
賀顯抓起手機就刪掉了音頻,他現在對趙恕清一點兒也不後悔了。太丟人了。沒有比在新歡麵前丟人更丟人的事了。
他得想想怎麼哄林思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