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最早到北京的機票。

“李教授去北京前知識簡略的說了下,他也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些什麼。隻是聽那邊說是林宏星前段時間夜裏突然醒過來,頭上原本的那個血窟窿又再次破開了,他見人就死命捉住,簡直像瘋了一樣。不過,從昨天……”頓了頓,張俊繼續說道“張俊突然昏迷,身上也以極快的速度出現了屍斑,從手臂到胸膛,屍斑的麵積一點點擴散,而出現屍斑的皮膚也在慢慢壞死……”

“壞死?就沒有控製的辦法嘛?這樣下去,林宏星不是早晚都得……”

慢慢聚集過來的考古工作者都無一例外的疑惑,

“不是聽說他穩定了嗎?”

“是啊,我也聽說他保住了命,這突然間又是怎麼了?”

“沒死就出現屍斑,這壓根不可能啊!”

你一言我一語,逐漸激烈的討論,讓本該安靜的山嶺清晨變得吵鬧不已。

覃程沒有再說話,但恐怕這裏麵他的心情是最為複雜的。

江波死了,林宏星又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最近種種突變、種種無法用他二十五年的認知來解釋的詭譎變化,如同深山迷霧,讓人迷失其中不敢前進也不敢停留。

為什麼會發生這些事?覃程知道,恐怕謎底就深藏在這墓底,這山陵底下究竟是誰,那裏埋藏了多少秘密,一切他們所懷疑的、渴望知曉的,都在........

“這裏!這個找到一個金杯!!”

沒等覃程多想,隧道深處一直在作業的羅→

“嘿,我罵誰了?吳海,你他媽的別亂嚼好不好?”

“我——”

“我倒是猜不出你說的誰,”覃程笑道:“不如問問我們這其中唯一的娘兒、哦、不,應該說女士,問問李姐她知不知道你說的誰?”

被張啟碩那娘兒們幾個字氣得不輕的李克英,瞅了張啟碩一眼,甜甜地笑道:“我倒是個娘兒們,所以我怕極了。”摘下手套帽子用勁扔張啟碩身上:“你不怕你來做啊。”說罷轉身就走,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得了得了,這鬧成什麼樣了,一個個的又不是十幾歲的娃娃!不要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就一驚一乍的。”唐家明始終算是這些青年的前輩,就算他有疑惑,在這個時候他也不能直白的說出來,隻能皺眉道:“這恐怕是當初洞穴意外坍塌造成的情況吧......好了,這個不是重點,當務之急是把眼前這一些器物清理出來。既然已經挖出來了,自然得好好保護。”

唐家明這麼說了,張啟碩有氣也得憋著點了點頭,況且依目前的情況來說,最要緊的還是麵前的這麼文物,可不能丟著不管,對於林宏星那事兒雖說大家心中還是有一點芥蒂但是比起麵前可貴的珍寶,那點芥蒂也就不算什麼了。

不過,似乎是聽到剛才他們談論有關林宏星的話題,工人們都不願意留下幫忙,好說歹說,就算是說了今晚加給三百塊,也就隻有一個工人留下。

西落的太陽餘暉消失得很快,少了好些工人幫忙,又氣走了一個細心的女士,工作進展的速度就慢了很多。等他們把表麵一層可見的器物清理完,天已經黑盡了。

挖掘的隧道細長幽暗,沒有想到會在夜晚作業,所以探照燈隻準備了一個,燈光照得亮隧道低端,照不亮前端,清理結束,覃程站起來往幽暗的外邊望去,在場的六個考古隊員無一不在認真工作,一時間有些愣神,離那夜驚魂不過十幾天,他這就忘記那時的恐懼,不怕死的呆在這兒了?

“覃程,你來看看,這是剛才我們發現的。”吳海拿著一個黃金製作的方尊走了過來,興奮的說道:“上麵有字!”

吳海麵上的倦色很明顯,但是卻掩蓋不了他那滿帶興奮的神色,若不是克製,覃程幾乎懷疑吳海會高興得跳起來。

忍不住搖頭輕笑,在這兒的六個人各有心思,就比如對他很有意見的張啟碩、就比如遇到那樣事情卻依舊堅持的吳海........覃程不想去了解他們想什麼,也猜不到他們想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在場的六個人都是對這個古墓異常執著的人,算起來,他們六個中,接觸這古墓最晚的也就何幸了,他也呆了整整3年.......

想一探究竟,想解除心中的困惑,想要知道隱藏在這片山中的巨大秘密.......他們恐怕都是瘋狂的,所以選擇忽視危險,忽視麵臨的一切。

覃程借著燈光仔細辨識著方尊上鏤刻的字,

“清?”

“對,是個清字,這會不會是墓主人的名或者字?”

覃程扶了扶眼鏡皺眉道:“不清楚,”這方尊除了黃金製作外,沒有太多花紋,著實是金器裏樣式最簡單也不出彩的,但是能與主人陪葬,應當是主人生前喜愛之物,或者有些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