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不再如水的月光,心中像有迷霧點點蔓延一樣,徘徊許久許久,最終一聲無奈的歎息在空中飄飄散散。
而往後的事情,覃程從肅景墨口中聽過,成為皇帝不過一年,肅景墨便開始建造西安的陵墓,西北匈奴人沉寂了五年又再次侵擾。
成了皇帝多了權力也多了限製,經曆了兩年斷斷續續的戰爭,沒了肅景墨的鎮北軍終究敗了,匈奴大軍壓境,玉門關失守,肅景墨大怒。
舉國上下對匈奴滿是驚懼。
“皇上,這世上怕是那匈奴王隻懼怕一人。”那人是誰,朝堂上誰不知曉?
肅景墨眯著雙眼,沒有說話。
“不可!”寧丞相上前一步說道:“西南方昱王虎視眈眈,如今時今日皇上禦駕親征,離開中都之日,就是那昱王反攻之日!”
堂下爭吵不休,念念如此,日日如此,感覺耳朵都要受不住了,肅景墨才出聲道:“那依寧丞相所言,這大緒天下與其落在肅景硯手中,不如落在匈奴人手中了?”
寧雲澤未曾想肅景墨竟會做這般理解,一時間楞住了。
“臣、臣並無此意!”
肅景墨望著大緒第一才子的呆傻模樣,不由得笑了起來,“朕明白,隻是你們這般爭吵可得出了解決辦法?”
寧雲澤咬了咬牙,“臣想當多派些將領。”
“多派?”肅景墨嗤笑了一聲,“多那幾個先皇提拔上來的將領,隻怕大緒軍會滅得更快。”
說到這裏,肅景墨想到那失竊的檮杌骨,不用問,他也知道是誰拿走了,又是在誰的手中。
除了他那位不願做皇後的太子妃還有誰?
“親征。”肅景墨望著殿外烏雲密布的天,“這天下隻能姓肅,我肅景墨斷不會讓臣民任外族人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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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戰,西南麵的肅景硯果真乘機踏入中都,肅景墨全然不顧,領軍殺敵。當軍糧緊缺,他便使人去要,掌控了中都的肅景硯不是傻子,他知道當今隻有肅景墨才能抵擋匈奴,軍糧自然不曾斷了。
江山易主,不過一年。
匈奴終歸逼退到西北天山,天上最後一戰,大緒的援軍意外的因為流沙全部覆滅,肅景墨領僅剩的千人與匈奴單於死戰,終究是贏了,隻是那單於死前奮力拉起了弓箭,那箭本是衝天而飛,中途卻奇怪地轉了方向。
眼睜睜看著那箭向著肅景墨飛來,覃程瘋了一般衝上前,想要替沒有絲毫防備的肅景墨擋下。
但是那箭卻穿透他而過,徑直向肅景墨飛去。
“不......不!!”望著肅景墨在自己跟前忽然跪地,嘴裏不斷蔓出暗紅色的血,滿是倒刺的箭穿透了他的心肺.....
他知道肅景墨早就死了,可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到所愛的人這樣死在自己跟前,心猛地被撕扯開。
“景墨......景墨......”跪在肅景墨身前,覃程想抱住肅景墨,奈何他卻無法碰到跟前的人。
似是聽到他的喊聲,目光逐漸失去焦距的肅景墨,竟慢慢抬起了目光,與身前的對視著.....
沒曾想,會突然與這人目光交彙,覃程怔楞了片刻,正欲開口說話,眼前的人,卻忽然笑了。
“......覃.....縱還......?”
隻這三個字,不知為何,竟感覺靈魂都隨之震顫了,刹那間,淚水滑下。
山西陝西交界處有一座合德山,山上有一間民國時期的寺廟,沒有人住,無人打理,雜草叢生,屋頂更是漏了不少洞,已然是座荒廟了。
曲誌文雖是修道,但是對神佛都是一樣的敬重,給菩薩燒了香,曲誌文利落地擺了神壇便讓薑平把覃程的肉身放在正中。
薑平望著已然死透了的覃程,麵色複雜。起死回生,這世上真有這種事情?他當了那麼多年jingcha,見了那麼多生死,現在居然來幫著一個道士,讓人起死回生,要是說出去,怕隻會惹人發笑吧?
而且,剛才曲誌文還說,覃程的魂魄不在這個世間?
“你真的能救他?”
曲誌文用小刀割破手指,就著血在地麵寫著東西,聞言,抬頭看了看薑平,“隻要我能拉回他的魂魄。”
“你找得到他的魂魄?”
“恩。”曲誌文點了點頭,“魂魄不會平白無故離開這個世間,除非他有與那個世間的連通之物。”
“你的意思是覃程有那個東西?”
“他曾經戴著肅景墨的陪葬品那麼久,雖然那玉佩跟著肅景墨一道化作灰燼了,但覃程還是沾染到不少那個世間留下的東西。”說到這裏,曲誌文蹙眉,“更何況,那個世間有他思念的人......”
覃程對肅景墨的愛意太過強烈,從那個時候就留在魂魄裏的感情,才是誘發這次混亂的原因吧......
“我們得趕緊。”
薑平望著曲誌文,那個肅景墨魂飛魄散,他從曲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