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段山村的靜養,使秋雲生和慕容雪二人之間的情感迅速升溫。原本勢同水火,喊打喊殺的兩人,經過這些事情後,慢慢了解了彼此,不僅化解了彼此間的因誤會而產生的仇怨,還讓兩人成了好朋友。
日頭在晚風婆娑的傍晚樹梢上撒下斑駁的夕陽參照,遠處天邊的雲霞像一張暈色的簾子,掛在遠山上的天空中。秋雲生和慕容雪靜靜坐在小屋前,望著這美麗的夕陽晚照出神。晚風輕拂著慕容雪的長發,看上去十分好看。
“雲生哥,你說人為什麼要在江湖上闖蕩呢?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安安靜靜過著平靜閑淡的生活不是很好嗎?”看著遠方,慕容雪忽然開口問。這個被江湖看成是一代青年女俠的女子,在這些天的生活中,漸漸喜歡上了這種平靜安逸的生活,對江湖的殺伐生活有些倦了。
“雪兒,你為什麼在江湖上行走呢?”秋雲生不答反問。
“我嘛,偶爾跟隨師傅外出辦些事情,遇見那些惡人盜賊就順手教訓一下,其實沒有什麼目的。這次下山,主要是聽見說表姐她出事了,一氣之下才來找上你的!”慕容雪倒是毫無隱晦。
“這就是了,人在江湖上行走,無非就是名利仇恨使然。像我,十六歲時被仙醫堡殘害了妻子,我有多恨!”說著,秋雲生略停一下,看著慕容雪繼續道:“你可知道,這雙眼睛就是我妻子玉飛花留給我的?”
慕容雪聽到秋雲生這麼問,一接觸到他的眼光,就被他的眼睛所迷住了。她在這雙眼睛裏,看到了許多自己不能用言語來表達的東西。是愛?是情?是怨?是恨?她在一瞬間分不清楚。
“你不知道,當時我為了營救她,變賣家產,又自挖雙眼,以一個病人的身份混進了仙醫堡。也許是上天注定吧,當我目不能視找到她時,她已經被那妖醫將四肢砍下,移接到別人身上了。所以,她僅剩的那一雙眼睛,就移接到了我的身上。嗬,我永遠也忘不了,自己愛人在自己麵前被挖出雙眼,然後移接到自己的身上的痛!所以,我恨,恨自己無能,恨天道不公,恨妖醫邪惡!更恨那兩個擄掠我妻子的葛氏兄弟!這些年,我唯一可以借來麻木自己的就是不斷修煉,修煉,因為我心裏一直就沒有忘記自己的仇恨!現在,殺害我親者的一幫匪徒已經授首了,親仇已報,但失妻之恨,至今我還是毫無進展。這就是我進入江湖的理由。其實我們行走江湖,大多是身不由己,除了少數嗜殺的惡人,還有為了爭命鬥利的人外,江湖上的人誰不想卸甲歸田,過上平靜富足的日子呢!”秋雲生說著,眼中閃動這晶晶淚花。
慕容雪聽見秋雲生讓自己述說自己的傷痛,這個自小就嬌生慣養的女子,心情也不禁跟著他難過起來。她輕輕移到秋雲生身邊,輕輕靠在他身上,想分擔他心中的傷痛。
就在二人你依我儂的時候,蕩石山方向的深林裏傳來一聲淒厲的鳥叫聲。秋雲生聽到這聲音,立刻起身遠望,欲要尋找那發生的主人。
“雲生哥,怎麼了?”慕容雪雖然也聽到了聲音,但是一聲鳥叫聲,沒什麼好奇的嘛。
“這是小靈和小雲的叫聲,它們一般不會亂叫的,一定是遇到了什麼事情!”秋雲生急急道。
“小靈小雲?”秋雲生這嘴裏的兩個名字,不禁又讓慕容雪一陣迷茫。
“哎呀,現在跟你解釋不清啦,走,它們在林子裏一定遇到了什麼可怕的對手,我們過去看看,見到它們,你就明白了!可千萬不要是天火仙蟒才好!”秋雲生說著,轉身回屋拿了寶劍,拉上不知所以然的慕容雪就往發生的方向騰身躍去。
當二人奔到林子邊沿時,隻聽臨終深處響聲大作,在淒厲的鳥鳴聲中,夾雜著陣陣嘶嘶之聲。
“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