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驚,立即攏好衣衫,朝著外麵趕了出去。
趕到的時候,沐雪正安靜的躺在床榻之上,比之前北柘衣見到的模樣還要蒼白幾分,麵色幾近透明,嘴唇也泛著青色。
“怎麼一回事?”北柘衣側目,看向單越笙。
單越笙麵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麵色緊繃著,輕輕搖了搖頭,“之前分明已經穩定了下來,可是不知怎麼,她體內已經抑製下去的毒,突然之間又複發了。”
“她中毒了?”北柘衣問。
難怪她在樹林之中初見沐雪之時,看見她麵色這麼差。
“恩,她什麼都不肯說,我也是才知道的。”單越笙懊惱著,狠狠握緊了拳頭,直到十指關節成了青白色,也沒有放開,“我早應該發現的,否則也不會讓她隨軍沿途奔波了兩天兩夜。”
“她不會怪你的。”北柘衣不知應該怎麼安慰單越笙,隻能這般淡淡說道,隨後走到了沐雪身旁去,仔細看了看她的情況,又轉目看向一旁的禦醫,“她的情況怎樣?能找到解毒的法子嗎?”
禦醫麵色沉著,隻緩緩歎了一口氣,“皇後娘娘,微臣也無可奈何。”
北柘衣心底思緒流轉著,忽然之間想到自己當初替南淵陵解毒的事情,一瞬眉間的霜雪便舒展開了來。
“你想做什麼?”南淵陵目光都在北柘衣身上,見她眸底波光流轉,便知她打了什麼主意,“你現在傷得這麼深,怎麼替她解毒?”
見北柘衣執拗,似乎不肯改變主意,南淵陵握著她的手腕,向禦醫問道,“沐將軍的毒,大概還能撐多久?”
“這……微臣也說不定,看沐將軍的狀況,應當是慢性的毒。要是狀況穩定,或許一月兩月是沒問題的……”
“最糟糕的情況呢?”單越笙搶過話去,言語之間暴露出滿滿的慌亂。
“或許……隨時都會……”
聽見這兩字,單越笙像是被抽離了靈魂,無力的往後退了退,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靠在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眸光晦暗。
……
禦國邊界,主營
“陛下體內毒素又發作了?”
“恩,禦醫也束手無策,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毒,隻知道是在萬毒窟中被毒蛇咬傷的。”白長越由平秋領著,匆匆踏入帳營中,揭開幔帳,便看見了滿地的殘血。
“你們都滾!給朕滾出去!”南君忱坐在床榻之上,將一旁的藥掃到了地上,清脆的響聲過後,整個帳營之中雅雀無聲。
“你們先出去吧。”白長越一人朝著南君忱走去,繞道越過了麵前的碎瓷和藥渣,停在了南君忱麵前。
“溯月公子,”一旁的禦醫忍不住提醒了白長越一聲,絮絮念道,“陛下的狂躁症越發嚴重了,您還是後退一些,以免誤傷了您。”
“無礙,你們出去吧。”白長越微微加重了語氣。
周遭伺候著的宮女禦醫很快退了下去,平秋一步一回頭,最終還是不忍的踏了出去。
兩人一驚,立即攏好衣衫,朝著外麵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