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都是真的?”白長越隱忍著一口怒火,諷刺的勾著唇角冷笑著,將那塊曾被世人悄然窺視的指世血石,重重擲在了地上。
血玉霎時破碎,綻開一地詭譎的殘紅,泛著異常森涼的幽光。
“韞末公子定亂世,得溯月聖凰者得天下,嗬……”白長越眸底寒光淩冽,死死的刻在他身上,“你當初究竟用什麼手段掩去了另外一句話?如果不是我忽然發現,你是不是打算一直將我隱瞞過去?”
白長越對他的期望越高,如今也就越失望絕頂。
趕回囚月閣,替他取藥的無意間,他才看見了被南君忱隱瞞多年的真相。
韞末公子定亂世,得溯月聖凰者得天下。隆樂北赴收眾心,天命之歸後南主,
見南君忱不語,白長越又繼續逼問道,“你還有什麼話可說?當年隆樂年間北赴邊疆平定戰亂,一戰成名的是誰?這後南主又是誰?還需要多言嗎?”
“還有這個!”哐當一聲,一把匕首丟在了南君忱腳邊,“我想知道你這些年究竟隱瞞了我一些什麼,便特意在囚月閣四處找了找,卻沒想到竟然被我發現了這個。”
那把匕首,其他人興許不認識,可是他這一生都不可能忘記。
當初整個白家都在四處抓捕尚且年幼的北柘衣,正束手無策時,忽然有人將她的行蹤通知給了白家當時主事的人。
看著即將被白家扼殺的小女孩時,他躲在一個角落裏看著,想要出麵阻擋。
以他溯月琴傳人的身份,如果他一定要保下她,不會太難。
可一把匕首忽然從身後襲來,冰涼的觸感在一瞬間落在了他的脖頸上。
他當時不過十歲,因為他的懦弱,失去救北柘衣的機會。
即便最終北柘衣逃過一劫,這件事情也成了他一生中最遺憾愧疚的事情。
南君忱喉頭僵硬的動了動,聽著一陣陣幾乎能夠讓他頭疼得炸裂的質問聲,體內湧動著的毒液沸騰,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著,直衝頭頂。
數年前,聽說南淵陵忽然離開灝城的消息,他一路跟去,直到南淵陵進入北塞。
他在外麵守著,發現他從北塞之中帶出了當時正在被白家全天下通緝的小女孩。
那是聖女傳人,他再清楚不過。
所以他想要試一試,如果先除去了聖凰之主,天命會不會有所更改。
可他終究失敗,在那之後,北柘衣也不知所蹤。他便隻能……將主意打到了白長越身上,想要博取他的信任。
“南君忱,我從來都沒有想過,你會是這樣不擇手段的人。”白長越麵色沉鬱鐵青,一句話好不容易才從齒縫之中擠出。
“憑什麼他南淵陵生來便是天命所歸?自幼得先皇寵溺,不過十幾就為天下所知,得民心所歸?”南君忱猛然陰霾的劍眉狠狠擰著,忽然聲嘶力竭的吼了出來,“我哪一點不如他?卻從生來,命就被這麼一塊破石頭決定了!”
他從來都不甘,也不願。
本是同根生,南淵陵是天命所歸,他被寫在了指世血石上,卻也隻是這浩浩曆史長河中舉足無謂的過客。
“所以都是真的?”白長越隱忍著一口怒火,諷刺的勾著唇角冷笑著,將那塊曾被世人悄然窺視的指世血石,重重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