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丫鬟有了自己的打算,迎春也放下心來,出了正月,挑了個好日子,就放孫紹祖銷了她們的奴籍,又隔了個月,潘又安從榮國府出來,拿著這些年攢的銀子,在街上開了個鋪子,潘又安這人沒啥大本事,但眼光好,說話順溜動聽,會來事,一個月後,小鋪子還真蒸蒸日上起來,司棋她老子娘見了,也不再反對,挑了個好日子,準備將兩人親事辦了。

司棋繡橘一走,頂上來的則是二等丫頭,玉環,青瑤,兩丫頭見著繡橘跟司棋的好下場,自是服侍的精心周到,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在迎春麵前候著。

等到了葡萄結果的時候,蘇蘇已經會喊爹娘了,迎春的肚子也大了,也不敢抱著蘇蘇,總是孫紹祖抱著,她在旁邊握握小手,捏捏小腳,在不逗著孩子喊娘。蘇蘇是個聽話的,見著迎春就笑,咯咯的,聲音脆的很。就是有時候,這孩子高興起來,喜歡蹦跳,偏這孩子力氣大的很,鬧的孫紹祖不敢分心,稍不注意,就被這孩子甩一下,打一下的,如今還喜歡拽著頭發往嘴裏咬,可沒少揪孫紹祖的頭發。

秋闈過後,皇上換了一批京官,京中格局逐漸被打破,王子勝也被聖上招了回來,雖是升官,卻沒了實權。榮國府賈政倒是得了外缺,帶著趙姨娘賈環去了外地,席卷了二房所有的家當,對王夫人竟是不聞不問,至於寶玉這個兒子,更是忘在了腦後頭。

王夫人心中暗恨賈政無情,奈何木已成舟,賈政又走了,也不得其法,當了賈寶玉院裏幾件珍貴的東西度日,府裏丫鬟也賣了不少。然而,縱是這樣,也無濟於事,這不,王夫人又想到了李紈的嫁妝,本還想擺擺婆婆的譜,可李紈也不是沒娘家的,她爹縱然古板,可親弟弟對她這個姐姐卻是愛護的很,不止一次為她出頭,一個月大半日子都呆在李府,王夫人想找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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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大房早就不管二房的事兒了,看在賈元春的麵子上,每個月的月曆銀子沒少給,到底還沒分家,王熙鳳也不能做的太難看。賈母癱在床上不管事兒,王夫人不管,邢夫人不去,王熙鳳忙裏忙外也沒時間照顧,好在她身邊的大丫鬟鴛鴦是個忠心的,將賈母伺候的好好的,就是大夏天,身上一個褥瘡都沒有。

這日,給二房上下發完月銀,王夫人盤腿坐在床上,床上放著紅木盒子,裏邊全是些碎銀子,王夫人一點點數著,數著數著,就想著賈政帶著小妖精去外地逍遙快活,還把家裏銀子都卷走了,心裏就恨,狠狠的捶了幾下床,想想還是賣幾個丫鬟的好,寶玉屋子裏的丫鬟長的都水靈,若是賣到樓裏去,怕是要得不少銀子。

次日一早,王夫人帶著周瑞家的將晴雯等丫頭押著賣給牙婆,七七八八加起來賺了六百兩,王夫人這心裏舒暢不少。如今賈寶玉已經不是當年的寶玉了,瞧著總有些癡癡傻傻,晴雯等人求救也不敢多說什麼,見著王夫人竟是渾身打顫。

自打王夫人賣了賈府的祭田,賈府就漸漸沒落起來,縱是王熙鳳這樣的能人,想了萬般主意也沒用,好在京城還有些商鋪,田地,供應賈府是不愁的,隻是到底傷了元氣,奢侈的日子是過不成了,就連飯食都減了不少。後來還是賈璉察覺賴大等奴才那兒有問題,悄悄抄了家,東西全部放到大房,王夫人卻是半點不知,隻知道一夜之間府裏少了不少奴才,自己心腹也去了大半,隻以為大房清掃她的勢力。

暫且不說王夫人日子如何拮據,隻說晴雯的等人知道王夫人竟是黑了心的將她們賣到那樣的醃臢地,各個嚇的六神無主,好在有的丫鬟家裏有錢,花了銀子力氣贖了回去,隻晴雯是個可憐的,她兄嫂自來隻知道占贏,哪裏舍得給晴雯贖身,晴雯這丫頭也是個烈性的,一頭碰在門柱子上,雖搶救回來,到底破了相,那樓裏卻是去不了了。

那牙婆虧了錢,少不得一天打兩天罵,沒幾日就將水靈靈的人弄的跟個幹巴菜似的。隻在樓裏做些粗中活計,雖苦,好在護住了自己,晴雯也甘之如飴。

如此又過了一個月,倒是碰著了賈璉,將瘦得不成人樣的晴雯救了出來,也在那個時候起,賈璉才知道王夫人竟是將清清白白的姑娘賣到這樣的地方,隻覺得心寒的很,到底是賈府出來的,還是寶玉身邊的人,賈璉也不想人說賈府不好,花了銀子買了回去交給王熙鳳。

等迎春生下二兒子甜甜的時候,已經又一年春暖花開了。而這年三月,林黛玉十裏紅妝,嫁給了定安王嫡次子,京城百姓樂道好久。

同年六月,賈元春病疫後宮,至死仍是個貴人。七月,皇上恩準後妃回家省親。

因著後妃省親,京城一時間建材飛漲,皇上趁此機會,大撈一筆,旁人不得而知罷了。與京城熱鬧相比,賈府就有些頹廢了,七月十八日,在賈氏族長的見證下,榮國府大房二房分家,賈老夫人自是跟著大房,王夫人因著偷賣祭田,祭田的銀子抵了分家的銀子,二房隻得了京城三間商鋪,一百畝田地,以及一個一間三進院子,若是普通人家,這樣的家產也不算少了,但對王夫人這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