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榮檀莫名地對他產生了一種親近感,畢竟兩人一起犯過傻犯過二嘛。
兩人一起到葉家蹭飯,他們的狗自然而然地也跟著一起,至於白雪,在樹上顧影自憐一會兒,也乖乖地下樹跟著去了。
平氏早在院子裏熱情相迎。
葉二郎木訥地站在一邊隻是笑。
平氏說道:“我這手藝可比不了你們酒樓裏的大廚。你也就將就著吃點。”平氏也去如意樓吃過幾回飯,回味不已,一頓飯在人家能誇上半年。她誇的不僅是飯菜,還有自己的閨女和女婿呀。平氏這樣高調,深深地刺激了她的妯娌們,特別是大嫂子周氏,酸溜溜地對人說道:“有啥好炫耀的,又不是真的朱家少爺。”
平氏從別人口中得知以後,下次再遇見周氏便掌中指桑罵槐地回擊了回去:“我就是說說怎麼了?有些人自己不行,看誰都是在炫耀。我就知道,某人因為我們木蓮記恨我們家人呢。這能怪誰,怪自個閨女不爭氣唄。”
平氏說的是葉梅花跟葉木蓮爭劉海寧失敗的事。
周氏氣得臉色發青,險些當場跟平氏撕起來,還好被人拉開了。事後葉木青也勸平氏要低調些,但平氏嘴裏說好,卻依舊我行我素。用她的話說:“她這一輩子早就看到頭了,沒啥可炫耀的,再不讓炫炫兒女,還有什麼意思呀。”葉木青隻好什麼也不再說了,隨她去吧。
轉回正題,平氏在女婿麵前十分謙虛。
張炎笑道:“娘太謙虛了,你看我回來這幾天都吃胖了。”
平氏被誇得眉開眼笑:“胖了嗎?好像是胖了點。胖了才富態呢,你看人家酒樓的東家掌櫃還有廚子哪個不是胖嘟嘟的。”
張炎也跟著笑了。
平氏坐了一大桌子菜,確實,她的手藝一般般,但張炎卻十分捧場。筷子不停,時不時地誇讚幾句。平氏臉上的笑容就沒斷過。
葉木青靜靜地看著這一幕,她真沒料到,張炎對付她娘竟然還有一套。
張炎把嶽母哄得心花怒放,同時也沒忽略掉嶽父大人,葉二郎為人木訥,不過這也沒關係,張炎隻談論他感興趣的話題。比如說明年豬肉會不會漲價,種什麼菜更好賣等等。葉二郎果然很感興趣,話也比平常稍多些。
談話間,葉二郎提到開荒的事。
他說今年開的荒地太多了,這荒地頭幾年種不了糧食,隻能種些菜,但菜多了又怕吃不完,畢竟家裏人少了,來往的客商也就那麼回事。
張炎就說道:“說到菜的事,我正想請爹商量商量呢,我們如意樓需要的菜不少,爹吃不完的菜可以送到酒樓去,價錢按市價算。”
平氏說道:“一家人說啥兩家話,那點菜能值幾個錢,都給你們也是應該的。”
張炎笑道:“可是娘,這酒樓可不光是咱們家的,還有合夥人呢,要是用咱們家的東西不收錢,可不就便宜了外人嗎?”平氏一聽也是,於是對菜錢再無異議。
葉榮檀對於姐夫能把他那動不動就河東獅吼的娘哄得如此溫柔慈祥,心裏又佩服又驚訝同時又有些好奇。
飯畢,葉木青幫平氏收拾碗筷去了。張炎在陪小舅子說話。葉榮檀趁機拋出了這個問題:“三姐夫,你從哪學來的本領對付我娘這樣的人?”
張炎往廚房的方向張望了一下,小聲說道:“你得保證不說出去,我才會告訴你。”
葉榮檀拍著小胸脯保證自己堅決不漏出去。
張炎狡黠地笑笑:“當然是從你三姐身上學來的。”
葉榮檀不解地問道:“可是我三姐跟我娘不是同一類型的人呀。”
張炎用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小夥子,你以後要記住,對待女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都要投其所好,揀她最在意的部分猛誇,她做得對,你一定得及時讚揚。她做得不對呢,你也要覺得對,並且找理由讓她顯得對。”
葉榮檀聽得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