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已經搜索了各處的道路監控,調查楊姿的住處和人際關係,卻沒能查出她的行蹤。
眾人忙碌之時,言格向陳sir提出了一個要求,查一下hk最近有沒有大批失蹤人口和易燃易爆類化學品的購買記錄。
季陽很容易猜到了他的動機。他在懷疑,囚禁甄意的那個地方還關著其他的人質,並有自製的爆炸物。
正想著,司瑰推門進來了,眼睛紅紅腫腫的,臉色卻換做了工作時的認真堅毅,直奔言格而去:
“沒有人報告失蹤,但是有一個巡警上星期發現蘭亭區很多流動人員,像乞丐按摩女之類的少了很多。當時我們以為是治安變好了。
至於你說的□□化學品,我查過了,像硫酸銨、氯化鉀、鋁沫、硝化甘油、硝基甲烷、硝酸鉀酯之類的個人購買量有異常。”
言格沒表態,不知聽也沒聽;
陳sir奇怪:“個人購買量有異常是什麼意◎
......淮如殘忍地刺激她,她終於想起,多年前,她踢開了言格爬過來握住她腳踝的手,把他扔進了垃圾堆裏,他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像死了……
……她腦子裏有一個聲音說“殺了她”,淮如從樓上墜下去了……
……她光著腳穿著單薄的衣服在秋風裏奔跑,她跑去殺厲佑,她被言格帶回九溪……
……她看見了一世界的黑色日記,看見言格斷斷續續的隻言片語,看見他唯一一句“餘述至此,肝腸寸斷矣”,看他8年的“今天甄意沒有回來。”......
……她一把火讓它成了灰燼……
……她驚恐惶遽地抱著他躲在床底下哭“言格,他們要來害你了”,她傷了他們家的守衛,她不認識言格了,她哭著到處找記憶中的少年,她拿刀傷了長大後的言格……
記憶的潮水摧枯拉朽,她孱弱的身體和破碎的心靈都在一刹那間碎裂成了粉末。
從內至外,冰冷徹骨。
言格,她的言格。
那樣的傷害,他從來隻字不提;
那樣的傷害後,他還能對她微笑。
那晚,他躺在臥室裏的草地上,月光如水,蒲公英在飛舞,他拿手背遮著眼睛,唇角的笑容像紗霧般清淺。
甄意執拗地睜著眼睛,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顆從她蒼白的臉頰滾落。
潮水緩緩褪去,腦子裏陡然空了,她累得精疲力盡,隻聽見甄心的聲音:“殺了她,甄意,殺了她。”
她怔怔的,眼睛裏空茫無神,卻傳來言格的聲音,很輕很緩,帶著她從未聽過的溫柔,仿佛要將她的心融化:
“甄意,看到你這樣,我很心疼。所以,很抱歉,我想讓你忘了這幾天的傷痛。但我並不是永久清除你的記憶,而在今後的某個時刻,你也會在正常或受刺激的情況下再度想起。
那個時候,或許我陪在你身邊,握著你的手,陪你度過;或許我並不在,於是你隻能靠自己。我相信你的勇氣和力量,相信你可以。
甄意,不要聽任何人的責備,這並不是你的錯。”
這便是那天他給她催眠後刻進她腦海的話,緩緩地,像清泉一樣流過她的心間,
“甄意,我認為有一個契機,讓我們分開8年,互相懷念,重新認識對方,審視自己,這樣很好。
我覺得,你值得遇到更好的人,於是,我努力讓自己成為那個更好的人。
我好像做到了,所以甄意,不要難過。這或許是應該高興的事。
至於你的病情,
過去,他們說我生了病,你說沒關係;現在,他們說你生了病,我也說,沒關係。”
甄意的眼淚如開閘般洶湧:
言格,你怎麼能如此愛